羽林军又说:“兴宁府天花横行之初,卢嗣初竟隐匿不报,视黎民性命如草芥,致灾情蔓延,此其三罪!”
说到这儿,就连羽林军将士都咬牙切齿起来。
这三个罪名,随便提溜一个出来都不轻。
没想到今日,竟都聚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沈筝掀开车帘,外头百姓群情激愤,更有甚者,竟连着皇室一起骂了。
“这头,怎么砍?”她看着外头,嗓音有些冷。
“七日后游街,押赴西市斩首示众。”羽林军将士觉得便宜卢嗣初了。
人死如灯灭,这人脑袋一掉,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对方犯下的这些罪行,又由谁来还?
卢嗣初的贱命,只有一条,又如何去偿还昌南、兴宁等州府的百姓性命?
这次,是真的死不足惜!
“便宜他了。”沈筝也说:“由刑部监刑?光砍头不折磨怎么行。”
“诏上有明,由余郎将监刑。”羽林军将士道。
余九思?
沈筝突然笑了。
天子这一手,颇有些杀人诛心的意味在其中。
你不是想害余家人吗?那这最后一程,便让余家人送你吧。
闻讯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马车前行愈发困难。
两位羽林军将士前行开路,沈筝与华铎一同坐在车厢中。
坐着也是坐着,气愤完后,沈筝又开始琢磨那道诏令。
这诏,是天子亲自下的,但也应该过了翰林院之手。
卢嗣初贪墨、结党、视人命如草芥,罪行罄竹难书,一旦公之于众,必然引起民愤。
比如现在。
无数道愤怒的质疑声,四面八方地灌入马车。
“这种人,也能在朝廷做官,那我还交什么税?全都落到贪官口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