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祂正在分割自己，以令人难以理解的态度追捧着察合台可汗。

“察合台，希望你能够一直保持着清醒和超然……我也帮不了你。”

帝皇在心中默念道，而他已经和身边所剩无几的战士，闯关来到了一座布满各种颅骨的世界。

自宇宙诞生以来，所有生命的颅骨都被聚集到了这里。

这些具备着某种象征意义的颅骨代表着各自背后的文明，它们有的早已经毁灭，而有的依然在银河中延续着自己。

在那无限数量的颅骨当中，唯有中间存在着一条狭窄小道可以通行。

帝皇踏出了一步，其中一个异形的颅骨顿时扑了上来，它张开了自己的口器，向帝皇发出了诘问。

“你可还记得吾族的名字？”

每一个颅骨都在齐声高呼，它们的声音甚至发出了同频共振，响彻整个颅骨世界。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这一幕，恐怕早已经吓得浑身发软，亿万个颅骨在喋喋不休，逼迫着来人说出自己的名字。

“说出吾族的名字，汝等方可通过。”

人类之主停住了脚步，他明白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是那些灭绝在了历史长河中种族不甘的回响，是那些对延续自身执念凝聚而成的实体。

它们并无恶意，只是单纯的想要得到后来者的认可，它们的种族虽然灭亡了，但是依然有生命铭记着它们。

“荷鲁斯，你想用这种手段来阻拦我？”帝皇对虚空说道。

那些颅骨不会主动的攻击来人，它们只是不断的发出诘问，誓要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

在他的身边，禁军凯尔卡杜斯已经利用自己无比渊博的知识储备，回答起了某些颅骨的质问。

禁军会的从来都不仅仅是战斗，他们是全能的哲学家，历史学家，艺术家以及科学家，掌握人类数据库中所有的异形信息，对于帝皇的卫士而言只是一门简单的必修课而已。

但是人类的历史不过寥寥数万年，而宇宙诞生已经超过了百亿年。

这期间无数兴起又灭亡的生命何其繁多，没有人能够完整的说出它们的来历和种族名字。

很多的文明和种族甚至都没有留下自己的痕迹，就在天灾人祸中消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帝皇将自己的大剑交给了禁军，让这名博学的卫士停下自己的无用功。

“我没有兴趣听你们的碎念，我只有一个回答——给我滚远点！”

人类之主左右手一拉一划，犹如上古神话中摩西开红海一般，那些挡在面前的异形颅骨们在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作用下，向两边分开。

金色的烈焰在开出来的道路上燃烧，刺痛着那些不甘心的颅骨，它们正在燃烧，正在熔化。

亿万的颅骨犹如海洋般拥挤在一起，而中间出现的峡谷，正好能够容纳帝皇一行人通过。

那些颅骨发出怨恨的低鸣，不甘的咆哮，可是在帝皇那无可匹敌的力量下不得不屈从自己的不甘。

道理是给弱者讲的，而强者只讲物理。

而帝皇，正是知名的物理学家。

伽罗和力图无限崇拜的看着人类之主，正是因为他的存在，让一切都有了转机。

那些寂灭的种族中，从无帝皇这种伟岸的存在，也正因此它们在混沌的力量下，一一腐化灭亡。

“圣吉列斯，我来了，坚持住！”帝皇在心中念道。

他不想失去圣吉列斯，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更是因为如果自己倒下，只有圣吉列斯能够成为人类帝国第二个皇帝。

只有他有这种威望和实力，压制住其他的基因原体。

在他踏出颅骨世界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洛希还有康拉德·科兹的去向。

他们被扭曲了一万年的时光，直接送回到了人类的黄金时代。

“第二十一个千年？”

“莎莉士想要干什么？”

一时之间，连人类之主都看不透这位最幼之神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因为祂并没有做出腐化，也没有施展诱惑，而是确确实实将洛希二人送到了另一条时间线上的二十一个千年。

……

“一会儿讲座开始了，你不要发出任何的异响，也不要制造任何的动静。”

“你只需要静静的听，静静的想，这是面见首席最应该遵守的姿态。”

“他是帝皇的老师，你要比尊敬你的父亲，更为诚恳的尊敬他。”

洛希和康拉德·科兹已经来到了人声鼎沸的讲座厅，这是一处能够容纳百万人的超大型人造巨构。

在这个科技无比发达的时代，有太多的手段能够让人类取得身临其境的感觉，诸如全息投影一类的技术甚至能够做到比在现场更为的震撼逼真。

但是不可否认，依然有着许多的场合和人物，是必须要当面感受和领悟的。

而当今人类联盟公认的，最为伟大的科学家，联盟科学部的首席自然囊括其中。

“我知道了，你已经和我说了不下三遍。”诺斯特拉莫人不耐的回答道，他甚至用自己那尖锐的指甲，抠了抠耳孔，表示自己绝对认真的听讲。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洛希毕生难忘的那个男人终于出现在宏大的讲台之上。

当再次亲眼看到首席的一刹那，洛希的心脏跳动的频率都为之改变。

他的心中涌起太多想要和这位老友诉说，他顺利的来到了首席预言的万年之后，并且倾尽全力的帮助正在疯狂内战的人类找到出路。

首席这一次来泛太阳系联盟大学讲座的目的，是为了表达他对现今人类滥用基因改造技术的担忧和预警。

甚至这已经不单单是个人层次的现象，如今的人类星海联盟中，已经有五个地区联盟被查明大范围的进行了人类基因改造。

他们的联盟政府执政官甚至言之凿凿的支持和拥护着对人类基因改造的权力。

“人类的基因高塔是百万年进化演变的结果，而随意的根据自己的意愿，对其进行非法改造无疑是极其危险的。”

“当你获得了更强的力量，更悠久的寿命，请也思考一下是否失去了某些更为珍贵的东西。”

“许多人为了让这座基因高塔按照自己的意愿延伸、突破，甚至不惜从塔底抽取材料，堆叠到了塔顶之上。”

“看似他们取得了十足的进步和成果，看似能够触及那原来高不可及的天空，但其实只要一阵风的吹动，就能让这座高塔轰然倒塌。”

在讲座的现场，无数人表示赞同首席的看法，而也有的人则是嗤之以鼻。

他们已经从基因改造中获得了足够的甜头，自诩能够引导人类走向下个生命质变的临界点，自然听不得首席的警告。

三个小时后，讲座如期结束，洛希和康拉德·科兹再也坐不住了，依靠着午夜幽魂强大的身体素质，他们硬生生挤到了人潮的最前沿。

首席只是看了洛希一眼，随后便朝着讲座厅后方的私人休息室走去。

洛希立刻就跟了上去，而康拉德则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帮助挡住了后方那些狂热追捧的人潮。

一阵复杂的拉扯和纠缠后，洛希还有康拉德终于得到了和首席单独见面的机会。

洛希心潮澎湃，一时之间有太多的想法想要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