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好的二弟,却死在那种阴损术数中,何其冤!
朝中的消息传到阆家时,又是低沉的气压和骂骂咧咧,更多的是愤怒。
谁想到呢,十数年坚持给二爷做道场的人,竟然是杀害二爷的凶手,还是用噬心蛊这样可怖的阴损邪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幸好天理昭昭,做过的恶终会被爆出来,冤魂终是会寻冤得雪,而非真相埋在深处无人知。
栖迟阁中,程嬷嬷细声细气地劝崔氏喝下米汤。
“老天有眼,不叫二爷枉死,您应该心怀安慰才对,哪能作践自己呢?”
崔氏像个木头人似的,恍若未闻,心气是一点都没有了,一夜之间,竟是形如枯槁。
“您怎么都得替二爷张罗个香火啊,他死得冤,身后百年总不能无后嗣供奉吧?”程嬷嬷抹了一把眼泪道:“还有姑娘,她做得也够多了,您作践自己的身体,岂不又要劳累她为您诊治?她施针还要用到内力,这也是极费精神力的,您好歹怜惜怜惜她吧。”
崔氏木然地扭头,挣扎着起身,墨兰连忙扶起她,接过米汤喂过去,程嬷嬷立即去张罗汤药送上来。
此时有丫鬟来报,崔家的老太爷来了,正被阆采勐领着往栖迟阁这边来。
程嬷嬷看向崔氏,见她点头,便取了衣裳更衣,头发也没梳,就编了一条大辫子垂在胸前,等收拾妥当,崔老太爷进来了。
父女也是十数年未见,这一见,难免生疏,崔老太爷看着女儿,眼里既有心疼又难掩生气,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模样了?
“正汎这事你别担心,属于他的公道一定不会少了,我会和侯爷商议该如何处理,你要好生养着身子。”
崔氏把手伸向程嬷嬷,颤巍巍地下了床,崔老太爷见了老脸一沉,道:“你下床做什么,还不快躺着,这个时候还要跟我犟吗?”
崔氏不听,下床后,就跪倒在他面前,道:“父亲,这是我第一次求您,将来我若有不测,请您老人家,看顾九川一二。”
她深深地拜了下去,额头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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