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九川端起茶抿了一口,干涉,看心情吧,她不也介入了因果?
左兖沉声道:“其实就算放印子钱,只要收回本金舍了利息,马上收手,镇北侯府也有能力抹平此事,遮掩过去。我没想到的是,他们会这么大胆,挪用伤残兵和遗属的抚恤金。”
“这种抚恤金,不是一次到位的,是年年都有?”
左兖道:“本朝律例,如果将士是战死的,按级连发十年,十年之后就没有了,伤残则是三年。镇北侯之所以名声不差,且在军中军威极高,也是因为他用自己的俸禄给他部下的战死伤残兵追加了抚恤金。但去年末,镇北侯夫人的娘家兄弟跟人赌石,输了十万两不够填数,找到镇北侯夫人这边来借,就挪用了。”
他说着又是一叹:“大概是镇北侯府气数将尽了吧,他们挪用的那笔抚恤金,其实也不过一万两不到,要填,卖几件古董首饰也就填上了,偏偏还没来得及填,就被我们查到了。”
这一事后,他又更懂了因果是何意。
不过,怎么忽然这么冷?
左兖搓了一下手臂,扭头一看,见万事铺的伏掌柜黑面神似的浑身煞气,不禁噤声,他说错什么了吗?
伏亓亦是武将出身,听了这样的话,岂有不怒的道理,谢家人,真该死!
左兖又看向阆九川,道:“虽然镇北侯府现在数罪并列,圣人下令彻查,且他也被禁足,但这些事,其实都是出于镇北侯夫人他们的手,和镇北侯关联不太上。只要镇北侯上书陈情,再有与他交好的官员帮忙说情,也定不了他什么大罪,顶多就是一个治家不严,也还不到定死罪的地步。我相信他现在估计也反应过来是不是有人对付他,在想办法应对了。之前你曾说蛊虫一事要寻时机才爆出来,这时机应该到了吧?”
他都等不及了。
阆九川嗯了一声,淡淡地道:“本来还想熬一下鹰,但我接下来有正事要忙,还是算了。”
让他早死早超生吧。
左兖眼神一锐,道:“那就让好戏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