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九川冷冷地看着他,道:“把荣家不外传的隐秘都说出来,我心情好了,将来或许让你全须全尾进鬼门投胎。”
这是个虚无缥缈的大饼。
正阳子其实不信,但他也不敢来个元魂自爆,人嘛,哪怕有一丁点活的希望,谁不苟活呢?
或许有一日他就苟过这妖女,在她手底下逃脱生天呢?
正阳子并不是真正的荣氏血脉,只是供奉长老,两方其实只是利益关系捆绑,如今他肉身已死,灵魂也岌岌可危,肯定谈不上对荣家忠贞了,若不然,他之前也不会那么轻巧就发那么个誓。
尤其荣家在他死后都拿他来作伐子,他又怎会为他们遮掩?
“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能说。”正阳子低微如狗。
阿飘微微摇头,早在当日,他手持八卦弓,险些一符箭就刺伤自己的风采,已是不复存在,真正的如丧家之犬一样。
堂堂正一道出身的正派道人,在玄族呆了那么些年,那一身正气道骨,已经全折了!
阿飘讥诮地轻嗤。
阆九川不急着挖荣家其它的隐秘,先问了杀原身那晚都有谁参与了。
“除了我,还有凌虚真人。”正阳子道:“他也是荣家唯二的筑基境之一。”
阿飘挑眉,讥道:“只是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下手,竟然要出动修为如此高的长老,倒是挺看重她。”
“要做到毫无损毁把道筋灵骨剥除出来,自然不能出半点差池,毕竟是要续到少主身上的,势必要做到万无一失。再说,少主筋骨崩断是极为机密的事,让一般的门人来办此事,家主也不放心,他们也没这能力。”
阆九川却在意原身的魂,问:“既如此,怎还会拘魂?”
“按着四夫人的意思,是要将她的魂打个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正阳子没了荣家长老的自觉,倒是什么都不隐瞒,道:“她看那孩子就跟看什么杀父仇人似的,现在想想是有些古怪,若不然,怎会那般毒辣?明明可以简单的剥除,也不需要她前来,但她却一定要亲眼看着,说是为了少主,谁知道是不是有别的内情呢?”
他说着还瞥了阆九川一眼。
这语气,多少有些挑拨和转移仇恨对象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