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川不会知道的是,这案子若不是晴儿继母想着先下手为强,根本不在意晴儿名声,直接去县衙报官,晴儿便是一缕冤魂,无人会为她的死受到惩罚。
而这世上的怨魂有多少?
……
贾川跟着老郑头去了殓房小院。
他随意的抱怨了两句,老郑头笑呵呵的说:“平日里难遇命案,自然生疏。”
贾川摆手说:“不一定非要命案,推断过程都相近。”
老郑头低声问:“那你可知道梦里教你的人是何人?”
贾川摇头,打岔问:“你说屋里那位会是谁?”
老郑头知道贾川这是不想说这个话题,也只能轻叹一口气说:“既然让他活下来,便是个有用的,我之前还在想,会不会只有他不是汉王府的人?若是如此,那屠杀巡检司之人可就是汉王府的人了,可你笃定不是。”
二人坐到院中凳子上,贾川仰头看了看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谋杀储君的事,他们怎敢用旁人,我还是觉得这个人应是很多人认识的,一会儿还得提醒高中去找画师。”
“你还是直接说与县尊知晓吧,这时候,高中怕是没工夫想这件事,他有工夫也必定是在四处夸耀自己何等厉害,一日内便将凶犯抓住。”
“你说他们为何要将巡检司的人全都杀了?”
老郑头眯着眼睛说:“你问我死人的事,我或许还能答上来。”
“那就去问问死的这个。”
……
黄昏,热气仍旧漂浮在周遭,只是缺少了头顶上的炙烤。
董树本带着顺子找到小院,正好赶上贾川和老郑头从殓房出来。
“我一猜你就在这儿。”董树本找个凳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上去。
顺子也坐下说:“我俩一睁眼,你人没了,巡检使说你定是在殓房。”
董树本说:“平日里没见你对何事这般用心,这是知道太子……知道这案子早晚是你查,查不明白莫说升迁,便是脑袋还在不在都不一定。”
老郑头惊讶的看向贾川。
贾川苦笑道:“机遇与风险并存。”
顺子忙问:“什么风?”
董树本指了指殓房问:“可有进展?”
贾川站在院中伸了个懒腰说:“我以为我行,那是没遇到过这样的大案,真遇到了,一样没用。”
“他说什么?我为何听不懂?”顺子看向董树本问。
董树本看向老郑头问:“刚刚是不是受到惊吓了?”
老郑头摇头,笑呵呵的说:“你们与他共事多年,怎会对他这般不了解?何事会吓到他?”
“也是。”董树本点头。
“我的意思是……”贾川坐到凳子上:“死者的伤口在腹部,没有伤到腹内脏器,按照伤口大小看,不是那些人杀我们的人所用的刀。”
“啊?”董树本与顺子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