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猛眼睛一瞪：“大哥，你的意思是……趁他病，要他命？直接端了老约翰的老巢？”

“急什么。”唐风瞥了他一眼，“我们是偷渡过来的，人手不多，根基不稳。老约翰在自由港经营了二十年，明面上有码头，暗地里有赌场、妓院，还有警察那边的关系。硬冲，我们讨不到好。”

“漏了三个，正好。”唐峰拿起一支笔，在“秃鹫”“霍金斯”“老鼠”的名字对应的位置画了个圈，“秃鹫离不开码头，霍金斯躲在铁手的地盘，不敢轻易出来，‘老鼠’最狡猾，但他肯定要跟老约翰联系。孙猛，你去码头盯着，不用动手，摸清秃鹫的落脚点就行。史万魁，你去查铁手和老约翰的关系，看看霍金斯是不是真能一直躲在那儿。司徒毅，”他转头看向司徒毅，“你的活儿最重要，你去盯‘老鼠’，他擅长藏，但你比他更擅长找——我要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哪里跟老约翰碰头。”

三人都点了点头，刚才那点不愉快早就烟消云散。孙猛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大哥，我保证把秃鹫那孙子的窝给你扒出来！”

史万魁也道：“铁手和老约翰以前因为抢地盘打过架，关系一直不好，霍金斯去投奔他，肯定有猫腻，我去查清楚。”

司徒毅这次没再傲娇，只是扬了扬下巴：“找‘老鼠’？这活儿我最拿手。他就算藏在下水道里，我也能把他揪出来。”

唐峰看着他们，点了点头：“注意安全。我们现在是暗处，不能暴露。三天后，还是在这里碰头，把消息汇总。”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漏了的三个人，不用急着动手。等摸清了老约翰的反应，我们再一起算总账。”

夜色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绒布，沉沉压在自由港的海岸线上。废弃仓储楼的铁门被唐峰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呻吟，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三人，孙猛正扛着一个沉甸甸的帆布包，脚步迈得虎虎生风，脸上却带着点按捺不住的兴奋；史万魁则细心地检查着四周，确认没有留下任何不该留下的痕迹，眼神沉稳得像块礁石；司徒毅走在最后，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巧的金属罗盘，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那几条准备好的船，是他这几天最得意的手笔。

“好了，既然名单上大部分的人都清剿完了，我们就准备撤退吧。”唐峰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散，却依旧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这次闹的动静不小，老约翰的人现在一定已经有所反应了。我们必须在他封锁这座城市之前，偷渡回龙国。不然的话，真被他困在这里，以他在这个国家的势力，我们可就麻烦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孙猛和史万魁都知道其中的门道。司徒毅这些年满世界跑，名义上是运送武器，实则早就织起了一张遍布各国地下势力的关系网。别说在自由港弄几条船，就算是要在某个战乱国家借一架直升机，他多半也能找到门路。

“那几条船，我也没闲着。”司徒毅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表面上看就是普通的渔船，实际上船舱里藏了不少家伙——两挺重机枪，还有几箱手雷和火箭筒。就算被老约翰的船追上，咱们也能跟他们拼一把，未必会吃亏。”

唐峰点了点头，对司徒毅的细心颇为满意。他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司徒毅这手布置，正好合了他的心意。“好，那我们马上撤退。”他不再多言，率先朝着海边的方向走去。脚下的碎石子被踩得“沙沙”作响，远处的海面上，隐约能看到几点微弱的灯火，那正是司徒毅安排好的船只。

唐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淡淡问道：“你怎么了？一副思绪不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