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不遂人愿!
忽然,村口传来急促刺耳的破锣声和一片狗吠鸡飞!
“征兵的来啦!快跑啊!”
村口负责瞭望的小孩子一边奔跑着大喊,向麦田这边冲了过来。
恐慌像野火般瞬间燎遍麦田,原本还在休息的庄稼汉们,根本顾不得收拾农具,转身拔腿就跑。
但是来不及了!
保长赵歪嘴作为本地人,对村里庄稼汉们的小动作一清二楚,他带着十几个如狼似虎的晋绥军士兵,绕过了村子的警戒,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像梳篦子一样从麦田两头包抄过来。
晋绥军士兵们凶神恶煞地吆喝着,踢飞割倒的麦捆,尘土混着麦芒飞扬。
“都他娘的别动!站好!”
领头的晋绥军班长王阎王脸上横肉堆叠,眼神凶戾,一声暴喝,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众人。
赵大牛年轻气盛,刚直起身想分辩两句:“老总,俺们是……”
“啪!”话没说完,王阎王的枪托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他的腰眼上!
赵大牛“嗷”一声惨叫,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手里的窝头滚进泥土。
“狗日的!磨蹭什么?想抗命?”
王阎王骂骂咧咧,抬起沾满泥污的翻毛皮鞋,一脚踩在赵大牛痛苦扭曲的脸上,用力碾了碾。
赵老栓的心像被捅了一刀,哭嚎着扑过去抱住王阎王的腿:“老总!行行好!行行好啊!这麦子不收,全家老小都得饿死啊!大牛……大牛是俺家的独苗,按照征召条例,独子是不在征召之列的啊!”
赵歪嘴在一旁抱着胳膊冷笑:“独苗?上个月你儿媳妇刚给你添了个带把的孙子!你家算哪门子独苗?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