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开则回了客栈,走到院门口不免踟蹰,在院子里探头探脑,见屋门关着,也不敢上前去求见。
“柳郎君这是做什么呢?在大牢里住了一日,还不赶紧去洗漱洗漱,去去晦气?”走了三五个来回后,屋门打开,走出来的是甄平,见了柳开笑着招呼道。
柳开立即笑着上前,眼睛却不住朝屋里瞟着,见里头没有人影晃动,开口问道:“那个...官家—”
“柳郎君说什么?东家出门去了,柳郎君可是有事?”甄平打断柳开的话说道。
柳开明白,官家并没有想让旁人知晓身份,是以也是吕参政出面将自己救下。
“在下就是想同赵东家道个谢,”柳开朝甄平拱了拱手,“若不是赵东家,在下这条小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甄平笑了笑,看着柳开一副邋遢样子又道:“柳郎君还是赶紧去洗洗换身衣裳吧!”
柳开低头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得笑了笑,转身回了自己屋子去,待客栈小二提水来的时候,还特地带了些柚子叶,看柳开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恭敬。
就这么片刻功夫,保州城里已是传遍了,城里来了一个大官,还有一位御史的儿子,就是冲着此前黄河泛滥一事来的。
原来朝廷拨下了不少银子,却都是被那狗官陈德润可贪墨了去,可怜城外那些村子的百姓,当时可都说都淹死了,没想到是失去了活路,上山做了盗匪。
想起彼时城外粥棚中寡淡如水的粥,还有紧紧关闭不让灾民入城的城门,城中百姓都不由长长喟叹一声。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陈德润这狗官,关闭的不仅仅是保州城门,还是自己的生门啊!
两日后,保州城守军在周威带领下去了城外,没用多久便找到了山匪居住。
深山中用简单的木头茅草搭建了十几个窝棚,老人孩子挤在一处,地上晒着山里找来的野菜、菌子,偶尔能见着几只野鸡野兔的肉晒在窝棚下。
开垦出来的几片土地种了些菜,看着也颇是瘦小,同那些孩子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