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刀枪再次碰撞,火星四溅。
阿哈鲁只觉枪身上传来一股巨力,震得他虎口发麻,脸上终于多出了一抹凝重,这家伙厮杀一夜,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道?
“什么万户猛安,土鸡瓦狗罢了!”
一击被挡,石敢攻势不停,仿佛鲜血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凶性。他完全放弃了防御,状若疯虎,手中苍刀舞得泼水不进,一刀快过一刀,一刀重过一刀,全是搏命的打法!
“铛铛铛!”
刀光闪烁,或劈、或砍、或撩、或削,简单的军中刀法在他手中使出来,却带着一股惨烈杀气,每一刀都直奔阿哈鲁的要害,逼得他连连后退,一时间竟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阿哈鲁怒从心生,他自恃枪法精妙,本想戏耍石敢,却没料到对方如此悍不畏死,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那沉重的苍刀每一次劈砍都震得他手臂酸麻,长枪的优势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根本无从施展。
“铛!”
又是一次硬碰,阿哈鲁终于抓住一个间隙,枪尖擦着石敢的肋下划过,再度擦出一条血痕。但石敢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趁其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猛地一个踏步前冲,用肩甲狠狠撞向阿哈鲁的中门!
“砰!”
“噗嗤!”
阿哈鲁被撞得气血翻涌,下盘不稳,蹬蹬倒退两步。
就是这瞬间的空当!
石敢眼中精光爆射,一直蓄势的左腿猛地蹬地,不顾伤口撕裂的剧痛,整个人腾空跃起,将所有力量灌注于右臂,苍刀举过头顶,以开山裂石之势悍然劈下!
“死吧,杂碎!”
这一刀,凝聚了他所有的力气与战意!
阿哈鲁瞳孔急缩,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笼罩,忙不迭地抬起长枪横架头顶,试图挡住这石破天惊的一击。
“咔擦!”
只听一声脆响,精铁打造的枪杆竟被苍刀硬生生劈断!刀锋只是微微一顿,便带着残余的沛然巨力,继续落下!
“不要!”
阿哈鲁的惊骇凝固在脸上。
“噗嗤!”
血光冲天而起!
锋锐无匹的苍刀从阿哈鲁的右肩劈入,从左肋斩出,几乎将他斜斜劈成两半!
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瞬。
阿哈鲁难以置信地低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随即轰然倒地,溅起大片血泥。
石敢单膝跪地,以刀拄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浴血,脱力感阵阵袭来。
他看了一眼阿哈鲁几乎被劈成两段的尸体,朝旁边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呸,老子说了,没听说过你!”
周围的战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一众羌兵目瞪口呆地看着石敢还有地上那具死尸,血战一天一夜,还是头一次有万户猛安战死。
石敢颤抖着站了起来,拎起鲜血淋漓的苍刀怒喝出声:
“敢当营在此,还有谁敢一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