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姐的叔叔自然不高兴,往宁国府来过两趟,要寻宁三爷讨赏钱。
可他一个乡下人,哪里见得着宁三爷的面?
还不等走到近前,就被刁奴小厮赶打走了。
一来二去在吃酒撒疯,叫嚷宁国府的爷们,霸占逼死民女。
正赶上是京查的日子,都察院的御史们听了,真叫个个欢喜。
奏折写的如花团锦簇,险些就把宁三爷的官位拿下来。
宁元竣扣下奏折后,私下寻人情销案,又多打发几两银子给福姐娘家。
心里暗恨暗骂,自家这糊涂叔叔,连混账事都做不了干净利落。
这桩事虽说是朝堂争斗,可宁国府内宅里也有了几分耳闻。
宁三太太因福姐上吊的事儿,当了许久缩头乌龟,依旧装病不吭声。
众人去三房院探病的时候,反倒是凤澜院的沈氏,忽然跳出来指责。
一口一声骂覃乐瑶掌家糊涂,内宅里死了姬妾,连抚恤银子都安排不好。
“京师里勋贵世家多了,几百上千的下人,哪天不没有个生死?好端端的通房丫鬟死了,竟然还让外人传了闲话!咱们宁国府早先的规矩,向来是内言不出外言不入。如今倒是好了,三叔三婶房里死个丫头,连朝廷都知晓!自古《春秋》有云: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典守者不得辞其责!这个家是谁在管着,便是谁的过错!”
当下好一顿掉书袋,在宁三太太与下人们跟前,把覃乐瑶骂得狗血喷头。
只可惜覃乐瑶不曾好好读过书,这些四书五经《春秋》《左转》的话,半句也没听明白,所以当时没法还嘴。
过些天弄明白了这些话,简直气得牙根都痒痒。
覃乐瑶心情不爽,又不想去宁元竣跟前告状,于是生了两天闷气。
倒是玉墨看出她心里憋闷难受,这天过来看望开解。
中午的时候两人一起用午膳,特意派小丫鬟来告诉梨月。
现在天气渐凉了,吃些肉食荤腥也不算油腻。
梨月比往常多做了几道菜,素食有东坡豆腐,清炒茭白,银丝芽菜。
荤菜则是虾子勒鲞、酥骨煎鱼,烧鸽子雏还有荔枝肉丸。
还照着她们的口味,添了几样冷盘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