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有丝毫睡意的男人，竟就这样靠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甚至还发出细微的鼾声。

……

隔壁病房，战霁昀侧身躺在颜瑟身边，将她拥在怀中。

到了下半夜，原本睡着的人突然不安挣扎了起来。

素来浅眠的战霁昀在她开始挣扎的瞬间清醒，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光，他看见颜瑟的脸因为痛苦扭曲着。

“瑟瑟？”他轻轻的推了推她的肩膀，试图叫醒她。

可颜瑟似乎陷入在梦魇当中，除了本能的挣扎，并未回应战霁昀。

“颜瑟！猩猩！”战霁昀拍了拍她的脸，低沉黯哑的嗓音带了些不易察觉的轻颤。

“不要！”颜瑟突然尖叫一声，猛的睁开双眼，眼中是痛苦的神色：“战霁昀！”

见她终于醒来，战霁昀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在，瑟瑟，我在。”他将人搂在怀中，不断的亲吻着她的发。

意识渐渐回笼，颜瑟将头埋在他颈间，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

是她熟悉的，且能带给她安全感的味道。

“我做噩梦了。”颜瑟低声说道，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衬衣，“梦里季雪茹用枪瞄准了你……”

梦里的他，鲜血淋漓的倒在了她眼前！

可她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季雪茹伤害他，什么也做不了！

战霁昀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说道：“梦里的东西都是反的。”

颜瑟这才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在傅云臣的小洋楼的客房里发生的事。

“你有没有受伤？季雪茹有没有伤害你？”她轻轻的推开他，双手快速的在他身上检查了一遍。

确定他没有明显的外伤，才松了一口气。

“傻丫头！”战霁昀摸摸她的脸，“我没事，容胤也没事，只有你有事！”

颜瑟这才想起来自己被季雪茹开了瓢。

“好像有点疼。”她脸色苍白着倒进战霁昀怀里，伸手摸了摸受伤的位置。

摸到了意料之中的敷料。

“肯定会疼，孟忍足足给你缝了六针！”战霁昀握着她的手，不让她乱摸。

颜瑟听了这话，花容失色：“六针？！那我不是破相了？会不会留疤？”

战霁昀搂着她重新躺下，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就算破相了，我也要你，留疤也是我战霁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