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开口和自己说话,想不到竟是最后一次。
秦戮,好名字,他没有告诉我他的来历,可能是不想我担心,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他是一个好人,他不轻易动怒,是个真男人,所有的累和罪,他都压在了心底,不轻易向人吐露。
老李头慢慢闭上眼睛,这一切都值了,在死前还能做一件善事,已经知足了。
秦戮戴着一顶大大的檐帽,把整张脸都罩住了。
一晃过去了近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哪天自己不是想着她,差点就为之疯狂。可是她,过得好吗,快乐吗,在想自己吗?狠不得立刻到她面前,看看她怎么样了。自己假死的念头,就是端木宇阳刺出的那一剑,已经验厌倦了官场中的尔虞尔诈,只想找个避世的地方,陪着心爱的人,男耕女织,夫唱妇和的度过下半辈子。
面具做得很贴合自己的皮肤,现在没有人认识自己了。
他摸了摸脸上的那张皮,有点粗糙,但还是透气的。
后面轻微的脚步声让他警觉起来,怱远怱近,和自己保持着距离。
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不可硬碰。
躲避这个暗探还是容易的,他几个东拐西藏,就甩掉了他。
“皇上,秦戮走的方向,是向西走,不是我们暮苍国。”
“你在哪里哪丢他的?”
“皇上英明,属下确实跟丢了他。”“哼,他的目的是暮苍国,并非向西!”
“你跟丢他是情有可原,他可是燕国的密阁阁主,虽说受了伤,武功还是在你之上的,想跟紧他,没点本事不行。”
暗探被他说得颜面全无了。
“随他,我们就在暮苍国等着他,注意镜外的一切陌生人,先不要阻止他的行动,朕坐等他的到来。”
手中的茶杯被他用内力捏碎,哗哗掉在地上,暗探心里打了个抖,皇上的武功深不可测。
秦戮换了身行头,为了不引人耳目,特意打扮成暮苍国的装扮。
他光明正大的行走在暮苍国的京都。
京都人来人住,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的恢复生机。时间,总会抹去一切过往的。
几天的赶路让他有些疲惫,他找了家客栈,先休息好,再趁着晚上夜探皇宫。等到深夜,他换上夜行衣,飞檐走壁。
暮苍国的皇宫,一年前已经来过一次,这次可谓是轻车熟路,一会功夫,就找到了。
他伏在檐顶上,两人守夜的侍卫提着灯走了过去。
借着灯光,他看到匾上竟然题了燕睿殿。
他轻轻的跃在燕睿殿的房顶上,林一诺应该在最大的那间寢宫里,他游走到那里,轻轻的掀开瓦片。
屋里一片安静,油灯挑到最小了。檀香袅袅,整个房间整洁简单,大床的箩帐垂下,床边还有一张小床,也是帐子罩着。
以前林一诺就说过,打着灯睡觉,会对人的睡眠不好,现在为什么会点着灯睡呢。
小床里的不会是林一诺和端木宇阳的女儿吧。
想到这,他心的仿佛被针戳了下,莫名疼起来。
“哼!”小床上传来小人的哼叽声。
大床上的人仿佛随时准备着一样,一听到声音,悉悉索索一阵响,穿上鞋子,轻轻的掀开小帐。
正是林一诺,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年未见了,梦中人就在眼前,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