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竹篮,拿起一只绣工精细的花包问道:“这是紫苏姑娘缝制的吧?”
她笑道:“是奴婢缝制的,大夫人亲手缝制了三只。”
她不愿大夫人劳心费神,说了好几次,但大夫人总是不听话,偷偷地缝制。
陆湛没有问大夫人缝制了哪三只花包,沉朗的语声含着三分笑意,“我代姑母谢过大夫人和紫苏姑娘。”
他看着她们走远了,这才转身往回走,深沉的黑眸盈满了细碎的笑意。
大手从竹篮里精准地拿出一只绣工粗糙的緗色花包。
只绣着一朵不怎么好看的花。
辛夷!
是辛夷!
跟他共患难三日三夜的小姑娘灵灵,挂在腰间的花包装着辛夷花。
陆湛俊美的脸庞洋溢着狂喜的微笑,大夫人应该就是当年的灵灵。
他闻着花包散发出来的香气,四肢百骸都充斥着喜悦与热切。
然后,他把三只绣工一致的花包塞到衣襟里。
好似这是世所罕见的珍宝,他要珍藏一辈子。
可是,他想到了一个残忍的事实——
大夫人嫁进陆家五年,饱受欺辱整整五年,他才认出她。
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她遭受欺辱与苦难,整整五年!
一瞬间,陆湛无法原谅自己眼瞎,心痛如刀绞。
此后余生,大夫人的平安喜乐,他来护!
陆清雪躲在隐蔽的角落,看见沈昭宁和陆湛言笑晏晏的一幕。
这对狗男女在此幽会,私相授受!
怪不得他替那贱人挨打!
那贱人回府没几日,这么快就勾搭上陆湛,必定是耐不住寂寞想男人了。
下贱胚子!
陆清雪在祠堂跪得身上哪哪儿都疼,又憋屈又烦闷,偷偷地溜出来走走。
没想到,老天爷让她发现了一个足以弄死那贱人的秘密。
倘若阿兄知道那贱人不知廉耻地勾引男人,必定怒火中烧地把她大卸八块。
这边,沈昭宁刚回到春芜苑,紫叶面色沉重地汇报。
“二夫人对春歇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