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袋眼底的失望更浓重了,甚至是十分不甘心,他咬牙道:“将军,您这是恼羞成怒吗?末将所言有何不对?将士们还有救下的希望,你凭什么要放弃他们?足足三万人的性命,在将军的眼中就这般不值一提吗?”
“动摇军心,其心可诛!”
江卓昀怒得拍桌而起,一脸怒容地指着钱袋呵斥道:“本将军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以下犯上,动摇军心,实在可恶,来人将他拖下去军法处置!”
众人见江卓昀是真的生气了,跟钱袋有交情的一个将领急忙走出席间,跪着拱手道:“将军,钱将军不是有意冲撞将军,他只是太过担忧士兵们了。他手底下的三千士兵全部中毒,严重者早已口吐白沫,只怕是撑不住多久了,他这才心急了些,还请将军看在他一心为将士们的心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吧!”
“饶过他?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今日本将军不处罚他,是不是日后随随便便一个人走出来便可以对本将军指手画脚?”
江卓昀面沉如水地冷声道:“来人,赶紧将他拖下去!胆敢求情着,与他同罪!”
此言一出,没人敢在开口了。
钱袋不服,咬牙道:“江将军,曾经末将也是十分敬重你的,却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徒有虚表的小人!末将不服!”
“不服憋着!”
江卓昀的话音刚落,钱袋便被人捂着嘴拖下去了。
张朝好几次动了动嘴,差点就要站起来了,还是坐在他身侧的周仕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拼命对他使眼色,他这按耐住站起来的冲动。
“方才本将军所言,可有人有办法?”
江卓昀在萧炎显进来发脾气之前,问了大家一个问题。
那便是若是东夏士兵趁着他们军中混乱前来攻打,该如何抵御。
毕竟虽然他们现在没中毒的士兵足足有三万人,比东夏还多出一万人来。
但中毒之人也有三万人,这三万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抛下的。
所以好好的那三万人不仅要抵御外敌,还要保护中毒的三万人的生命安全。
这就让众位将领有些为难了。
“怎么?这么久都没想出来吗?”
江卓昀嘴角明明带着笑,却给人强有力的压迫感。
众人当然是想不到。
就算有人有些想法,但是涉及人数太广,根本不敢随便开口。
江卓昀也不说话了。
只是眸光淡淡地扫过众人,就让众人如坐针毡,锋芒在背。
越看,眼底的嘲弄便越浓烈,刺得人难堪。
就在这时,张朝突然站了起来,抬眸望向江卓昀,掷地有声道:“将军,请恕末将资质愚钝,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但只要将军一句话,末将便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听从调遣。还请将军示下!”
周仕跟着站起身来,拱手附和道:“末将亦是如此,还请将军示下!”
刘虎嘴角抿了抿唇,也站了起来,拱手道:“请将军示下!”
其余人急忙跟着站起来,拱手道:“还请将军示下!”
江卓昀抬起眼眸,望了望张朝,视线再次扫过众人的时候,除了几个雄心壮志,一脸坚定之外,其余人都垂着脑袋,随波逐流。
一个简单的问题,瞬间便将谁可用,谁不可用,谁该如何用,表露得明明白白。
"张朝周仕和刘虎留下,其余人先回去,稍后做什么再说。"
江卓昀一声令下,众人都愣了一下,有人面面相觑,有人后悔方才没有及时站出来表态。
而有人,却因为可以离开而不用再承受让人心惊肉跳的滋味而松了一口气。
在众人快速离去之后。
花灿和熊晨对望了一眼,也跟着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营帐内,瞬间就只剩下四人了。
“张朝,今日便由你守住营地,务必小心,莫要让东夏人有机可乘。”
江卓昀淡声吩咐,这件事原本也是张朝在做。
闻言便急忙点头道:“末将遵命。”
“周仕,你协同张朝完成此事,在明日太阳升起之前,本将军不希望军中有任何变数,你们可以做好吗?”
“可以做到!”
周仕急忙抱拳道:“末将谨遵军令。”
“刘虎,东夏那边,由你时刻盯着,但凡他们有异动,必须第一时间禀告本将军。”
刘虎急忙领命。
眼看着夜深了,江卓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地揉着额角道:“你们都下去吧!今夜大家辛苦一些。”
“是,将军。”
三人连忙退出,各忙各的去了。
在他们消失之后,江卓昀的营帐内快速出现了岑求生的身影。
江卓昀扭头望去,岑求生便拱手禀告道:“主子,将士们只能再撑三日了,若是三日后东夏人还是没有中计,属下便也只能给将士们解毒了。”
否则时间长了,对人体还是有害的。
江卓昀抿了抿唇,沉声道:“好,我知道了。”
三日,还有三日。
三日内,他必须让欧阳初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