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得让人听不到她咋咋呼呼的声音便不习惯。
但是,今夜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听不到崔莯的声音了,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苏元骁抱紧了崔莯。
崔莯对苏元骁的亲近是十分配合且热衷于此的。
就在崔莯累得将要睡去之时,苏元骁在她耳边说:“莯莯,今日我接到皇上命令,明日一早便要作为监军,运送粮草前往东疆支援阿昀。此去不知何时能回,你在家中,要好好听母亲的话,知道吗?”
"什么?"
崔莯瞬间惊醒,一脸惊愕地盯着苏元骁,不可置信地问道:“夫君,你方才可有说话?还是我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明日一早,我便要跟江卓超一起运送粮草前往东疆,并以监军的身份留下,不知何时能回。”
苏元骁抬手轻轻地抚上崔莯的脸蛋,低声说道:“皇命难违,为夫不得不去。为夫不在的这段时日,你一定要好好地听母亲的话,有空便去陪娇娇说说话。莫要招惹旁人,好生过活,知道吗?”
“怎么会如此突然?”
崔莯紧紧地皱着眉头,一脸不舍地说道:“夫君,你能不能跟皇上说换个人去啊!我舍不得你去那里受苦受累啊!你的身子骨都还没好完全,皇上怎么能派你去做这种事呢?”
“莯莯,莫要胡言!”
苏元骁眉头紧蹙,沉默片刻之后,低声说道:“你乖乖听话就行,违抗皇命乃是杀头大罪!为夫会保护好自己,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又没有多少功夫傍身,你只是一个文臣,皇上为何要派你啊!他不是很器重你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崔莯惊呼道:“该不会民间流传的言论都是真的吧?”
“崔莯!”
苏元骁脸色一沉,眸光锐利道:“祸从口出,你最好将你听到的那些话全都忘了,往后不可再说。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有心害你,你便是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崔莯委屈。
但她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
最后在苏元骁满是压迫的注视下轻轻地点了一下脑袋,低声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谨言慎行,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说,总行了吧?夫君,你就不要生气了,我真的只是太担心你了,才会一时没控制住口不择言的。”
苏元骁见崔莯认错态度良好,便也舍不得为难她了,低声说道:“乖,你以后注意一些便好,时辰不早了,快睡吧!”
“不睡!”
崔莯摇头道:“我不睡,我要睁着眼睛守着你。”
“乖,快睡!”
苏元骁低声哄道:“你不是说要每天都必须漂亮吗?你若是不睡,明日定然憔悴,可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就不好看,我就是要盯着你,守着你,一眼都不放过!”
崔莯紧紧地抱着苏元骁,委屈巴巴地娇嗔道:“若是我睡着了,你走了我都不知道。此后再见都不知是何时了,我舍不得你。”
“为夫也舍不得你。”
苏元骁心中滚烫,终究是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崔莯的额头,低声叹道:“早知道你会这般,我便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你的,竟让你连觉都不睡了。”
“你敢!”
崔莯立马抬头,怒瞪着苏元骁,咬牙切齿道:“你若是悄悄地走了,我更是要气死。”
苏元骁无奈地笑道:“乖,为夫很累,好好陪为夫睡一会儿吧!”
崔莯抿了抿唇,犹豫片刻之后,低声应道:“那好吧!”
翌日。
天还没亮,苏元骁睁开了眼睛。
望着躺在怀中睡得香甜的姑娘,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轻轻地从被窝里面退了出来,然后将被子掖好,这才轻手轻脚地坐到了床边,正准备穿衣裳。
身后就传来了崔莯埋怨的声音:“我就知道你想偷偷走。”
苏元骁的身子一顿,在黑暗中扭头望向崔莯,低声说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
“你都要走了,我岂能睡得着?”
崔莯从被窝里爬出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苏元骁的身子,脑袋蹭着他的脖子,低声在他耳边说:“既然改变不了你要走的事实,那么有些话我便要交托你。”
“好,你说,为夫洗耳恭听。”
苏元骁下意识伸手刚要拥抱崔莯,便被崔莯伸手制止住了,她轻声说道:“夫君,你是知道的,我很爱你,很爱很爱你,比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女人都爱你,所以我不在你的身边的时候,你万万不能沾花惹草知道吗?”
苏元骁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你这小脑袋瓜都在想些什么?为夫有你一个就够了,何况咱们苏家没有纳妾的传统。”
“虽然我很信任你,但是山高皇帝远的,该嘱托的事情我还是要嘱托你。”
崔莯一脸认真地说道:“就算你不喜欢那些女人,可保不齐那些女人喜欢,就像当初我喜欢你一样,非要纠缠你又该如何?”
“为夫只让夫人一人纠缠。”
苏元骁认真道。
崔莯很满意,又说:“那若是有别的女子十分貌美又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温婉优雅就非要喜欢你呢?你确定自己不会动心?”
苏元骁摇头:“为夫不喜欢那样的女子,为夫喜欢夫人这般的。”
崔莯心里泛着甜,在苏元骁的脖子上亲了一口之后,低声说道:“算你识相。”
苏元骁转身,紧紧地抱住了崔莯,低声说道:“莯莯,时辰差不多了,为夫得准备启程了,你不要难过,为夫会尽量早些回来的。”
崔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瘪瘪的肚子,眼眸闪了闪,一脸认真地说道:“夫君,当初妹夫跟妹妹成婚刚三日便远赴边疆,妹妹都怀了身孕,咱们洞房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指不定我这肚子里面就有了呢!你可要说话算话,不然的话,等你孩子生出来,我就告诉他他只是我一个人生的,是个没爹的孩子听到没!”
苏元骁听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咬牙切齿道:“你休想!”
“那你就要信守承诺,早点回来。”崔莯理直气壮。
苏元骁无奈:“好,为夫知道了。”
就算再不舍,终究还是要离别。
苏元骁走了。
崔莯一个人躺在床上,天还没亮,她却全无睡意。
定定地盯着床顶看,越看越难受,难受得想哭,她用力地咬了一下被子,气呼呼地捶床道:“狗皇帝,竟然让我夫君去边疆吃苦,简直不是人!”
骂完之后又想到夫君说过的不能乱说话,她便又忍住了。
天刚刚亮起的时候,远处的太阳正冉冉升起,火红地照亮了半边天。
苏元娇披着薄披风站在赏芳华之上,翘首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