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陆绮月浑身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从脚直冲脑门,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煞白,垂在身侧的小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用力到指尖泛白。
为什么?
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想要自己生的孩子,还是不想让她在皇后这个位置上坐太久?
他知不知道,还有一味香叫月冥香,只要三种香融合在一起,她便真的会体衰,真的会终身不孕,甚至有可能会早亡?
或许是知道的。
今日她的所作所为,应当会让他有所怀疑吧?
陆绮月咬着唇,虽然心中惊惧,但是脑袋却十分清醒,她快速分析着利弊。
首先,若是这件事是萧云钊主导的,那她便不能被他发现自己已经察觉到他想要害自己的意图,她若是露出破绽,很有可能加快死亡的进程。
她不想死。
甚至她开始怀疑爷爷的死里究竟有没有萧云钊的手笔了。
毕竟,爷爷死得太过突然,也太蹊跷了。
人的心中,一旦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无论对方做了什么,第一反应便是去分析对方这么做的用意和所图谋的究竟是什么。
就像是剥丝抽茧一般,一层又一层,只有真正沉得住气的人,才有可能看到最后的答案。
这一刻,陆绮月十分清楚地感觉到,在宫中生存真的不易,且还是对皇上的态度琢磨不透的情况下。
或许,她得先生下一个嫡长子。
后宫的女人,有了孩子,才算是有了保障。
就算这个保障,并非万能的,但她乃是陆家嫡女,朝中过半文臣都曾在她祖父的门下学习过,对她祖父十分敬仰,只要她能生下一个嫡长子,萧云钊就算想要动她,也得掂量掂量朝堂之上的悠悠之口究竟能不能全部堵上。
"娘娘,您怎么了?可要奴婢去给您请个太医来看看?奴婢见您的脸色不太好。"
芽儿一脸担忧地问道。
陆绮月摇头,轻笑了一声说道:“没事,本宫只是有些乏了,你问问看这屋内还有香料的味道没有?”
“还有一点。”
芽儿嗅了嗅屋内的味道,低声问道:“娘娘这几日身子骨不好,闻不得这些味道,往后便不要再燃香了,虽然那香是好闻,但身体不舒服的闻着便是折磨了。”
“好,不燃了。”
陆绮月轻轻点头。
萧云钊今夜照常是来了凤栖宫。
他一踏进殿内,便瞧见飘荡的帷幔下来朦朦胧胧地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他脚步一顿,片刻后又抬脚走过去,脚步放轻了很多。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挑开帷幔,朦胧之感顿失,他这才看清了趴在床榻之上的美人。
身穿着一身如烈火一般张扬的亵衣,如瀑青丝铺了整个脊背,又长又黑在摇曳的烛光中闪烁着淡淡的柔光,美人似乎听见了声音,扭头望过来时,眼底还含着晶莹的水珠,睡眼惺忪地低声问:“皇上,你来了啊!臣妾还以为皇上今日不过来了呢!”
萧云钊自问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在跟陆绮月大婚前,他去后宫的时候都少,大婚之后他也并不热衷男女之事,四五天也就只会来一天罢了。
但是如今,望着红衣美人,身姿美艳,眸光纯良的模样。
胸口便像是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一般,瞬间火焰就窜了上来,让人难以自持。
“朕今日,听闻皇后的身子骨好些了,特地过来看看。”
萧云钊嘴角勾起一抹笑,眸光幽深地抬脚走向陆绮月,陆绮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鞋袜都来不及穿便下床快速向着萧云钊而去。
雪白的脚丫子踩在深褐色的地板上,强烈的颜色差晃得人眼花缭乱。
萧云钊上前两步,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在陆绮月的惊呼声中低笑着说道:“皇后,现在虽已入春,地上却还是凉的,往后下床记得穿鞋袜。寒从脚起,尤其是女人,最是不能受凉。”
萧云钊的笑容温和得让人如沐春风。
却又跟以往的温柔有些不同,大概是眼底多了一些并不掩饰的欲望,陆绮月娇羞地点了点头,低声说:“臣妾这不是想着要伺候皇上更衣吗?臣妾没想到皇上今夜回来,有些欣喜罢了,一时间难以自持,还请皇上莫要责怪臣妾了。”
陆绮月无疑是长得美的。
她的美跟苏元娇的美不一样,她的美就如同空谷幽兰一般,带着圣洁的味道,如今羞涩一笑,便让人有一种将仙子拽入凡尘的既视感。
萧云钊的眼神更加幽深。
将人轻轻地放在床榻上之后,萧云钊二话不说便开始扯自己的衣裳了。
他是皇上,身前的女人是他的皇后,他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行夫妻之礼并不需要太多繁复的过程,他向来不是矫情的人,既然想了,便就做了。
陆绮月现如今也抛弃了身为世族嫡女的矜持。
想到今日,苏元娇在她耳边的低语,她脸蛋红了红,咬咬牙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她将苏元娇教给她的理论知识实践到底。
极少有男人不喜欢在床上主动又有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