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将军到底所谓何意?”
秦安抿了口茶,润润嗓子:
“没想到张大人也信这些鬼神之论,这世间哪有什么不祥的诅咒,全是危言耸听罢了。”
“危言耸听?”
“嗯。”
秦安并不想多解释,只是给其保证道:
“张大人尽管放心,崔三娘并非晦气之人,只是手段有些果断狠戾罢了。要论,这崔三娘乃是命苦之人,她靠自己的双手才苟活至今,足以说明其女胆谋过人。”
这话还是听得张正心中一颤,似乎猜到了什么。
但秦安并未给他开口问的机会,只听秦安又道:
“最关键的是,令郎心悦崔三娘,并非是本将军在这乱点鸳鸯谱。至于令郎没有与大人摊牌,乃是崔三娘自知够不上张府门第,并未想过高攀。”
此话一出,再次惊掉了张正的下巴。
张大嘴望着秦安,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难怪之前百般给儿子相看,死活不愿。
原来,心中早有心属之人。
万万没想到,是这崔三娘!
秦安瞧了眼他满脸的震惊,笑了笑。
“但张大人心中应该明白,即使以令郎如今的身份,以后定能迎娶门当户对的贵女。但事实上,未扳倒太子之前,哪个贵门敢与令郎结缔姻缘?”
他目光诚恳,字字句句满是真切之言:
“与其寻那些只看中家门利益的贵族,还不如寻一个真心待令郎风雨同舟的坚韧女子。既能在崔家危急存亡之际站出来,就必不会辜负令郎。”
“再者说,崔三娘年纪虽轻,却是个有野心的。”
“张大人可别忘记,如今的崔三娘,乃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商贾。若崔家选入商,张家门第自然水涨船高。届时,张大人就算不依附于某,日子也定比现在好过许多。”
这话说完,秦安继续悠然喝茶。
只需张正一个肯定答复,此事便定下了。
然而,张正却是犹豫不决。
他是个读书人,自是不喜欢阴私之事,也厌烦那些尔虞我诈。
尤其涉及到妻族荣辱,更是谨慎。
而秦安句句说的极是。
但凡有志向的男儿,又怎能甘于平庸?
他叹息一声,心中却是不舍。
他这个儿子,是他最疼爱的嫡子,他怎能不盼他前程锦绣。
秦安也不催促,耐心喝了盏茶,静静等着。
片刻后,张正咬牙:
“下官愿相信将军的眼光,不会害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