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长宁伯夫妇紧绷着的心,总算是舒缓了不少。
但依旧系在嗓子眼上。
因秦安本身身手不凡,全京城谁不知。
百年来,能从斗奴场活着出来的人。
大庆仅有他一人。
秦安淡然看向上首的脸色稍缓的郑长年:
“郑侯爷,现在可否愿听秦安一言?”
“秦侍郎。”
郑长年按捺住内心惊惶和疑惑,沉声问道:
“你这个时辰前来,到底所谓何事?”
“下官也不藏着掖着,想跟郑侯爷交个底。”
秦安开门见山,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
郑长年眉头蹙起:“交底?”
长宁伯夫人同样心下疑惑。
这秦安到底要卖什么关子。
“正是。”
秦安颔首,眸光深邃地望着郑长年,语速平缓:
“实不相瞒,下官这次来拜访,正是为了郑侯爷的宝贝儿子郑世子之死。”
郑长年猛地瞪大眼睛,猛地跳脚起身,却不敢上前半步:
“你......你是告诉本侯,我儿之死与你无关?!”
“哼!你真当本侯是老糊涂,岂被你轻易哄骗了过去。”
他痛心疾首捂着胸口,老眼泛着泪水:
“我儿子虽素日里顽劣了些,但从未正在害过他人性命。不仅被你抢去了婚事,更是丧命于你手........”
长宁伯夫人更是抽噎不止。
丧子之痛,秦安能理解。
但不苟同郑长年那句,郑逸风生前并未害过他人性命。
却忘了,设计逼迫他去斗奴场害他性命的人正是他儿子,郑逸风。
他摇头失笑。
“郑世子之死,下官不胜悲恸。但下官却要喊冤,郑世子之死与下官家奴无关。”
秦安的声音决绝和笃定。
闻言,长宁伯夫妇瞬间变了脸色。
“秦安,休要信口雌黄!”
长宁伯夫人尖叫道:“那你说说,我家逸儿好端端的,怎会惨遭奸人杀害,又是何人害了我儿?”
郑长年攥拳冷哼:“这种鬼话,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吗!”
面对两人的愤怒,秦安并不恼火。
依旧不紧不慢凝视着对方,幽幽吐出两个字: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