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却面容平静:
“郑侯爷,您言重了。但郑世子的死,与草民的家奴毫无关联,草民冤枉,六耳更是冤枉。”
他虽然不喜郑长年,但也不愿将事态扩大化。
郑长年却越发咄咄逼人:
“秦安!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
秦安眉头拧成川字,强行压抑下心中怒火。
“郑侯爷此番得理不饶人,可有证据证明六耳便是杀害郑世子的真凶?”
“哼,巧舌如簧。”
郑长年含泪冷笑。
随即朝着萧云霆抱拳行礼,悲痛道:
“殿下明鉴,我儿......遇害时,秦安的家奴满手鲜血握着凶器倒在现场。若不是此人受了秦安的旨意,还有谁会害我儿?”
见话题又抛了回来,萧云霆微挑眉梢:
“既然如此,还请赵大人让秦安好好看看,所谓的证据确凿。”
此话一出。
秦安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证据确凿’四字。
无疑表明了萧云霆的态度。
今日。
太子要将罪名落实,打压他!
他咬紧牙龈,忍痛看向趴在地上苟延残喘,浑身使不上劲,无法抬头看向自己的六耳。
估计是得知他来了,一时激动才撞铁栏吸引他的注意。
想必.......
六耳此刻定满怀希望,他家公子能带他平安出去。
而赵德得了命令,便向一旁的官差交代了几句。
片刻。
两名官差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僵硬惨白,涣散的双瞳更是含恨睁着。
一看便知,是死不瞑目。
但依旧可以看清,正是郑逸风。
他胸口的伤口狰狞,淡蓝色锦帕袍子被鲜血染红。
随之,另外一位官差捧着托盘,递至秦安面前。
上面赫然是一把染满鲜血,且精致奢华的匕首。
若说此匕首何谈奢华。
只因其手柄上,竟还镶嵌着一颗稀有蓝宝石。
即使被殷红鲜血侵染,依旧遮盖不住蓝色宝石隐隐闪耀的光泽。
识货之人一眼便看出,此物价值千金。
荒缪的是。
这竟是一个小小家奴,杀害郑逸风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