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可是岐王的封地。
秦安自是不会贸然前去,若去了他的一举一动皆在岐王掌控之中。
况且,他总觉得岐王变了。
从他从斗奴场出来,两人第一次在御花园相见那刻。
他便看出。
此人不似自幼相识的那个心思单纯,无心夺权的萧云璟了。
如今的他心思缜密深沉,眼底的野心毫不遮掩。
见被干脆拒绝,萧云璟眸底划过一抹深思,片刻后又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不咸不淡问:
“听闻小姑姑已经与长宁伯世子解除了婚约,我那眼底容不下沙子的父皇,已经着手开始为她另寻娘配,你可有意?”
试探?
秦安双眼微眯,不给予态度,反问:“岐王殿下又是何意?”
也是试探?
萧云绾把玩着手中杯盏,眉梢轻挑道:
“本王无非是忧心小姑姑这次遇上像郑逸风这种败类,想替她把把关。”
秦安神色微凝:“若承阳公主知晓,定会感激殿下的牵挂。”
岐王的话,半真半假。
若是他无意萧云绾,他早就袖手旁观了。
岂会冒着得罪皇帝的危险掺和一脚。
幼时,秦安满心只有苏柒和振兴国公府,并未留意萧云璟对萧云绾的情愫。
但通过几次相处,看得出萧云璟看向萧云绾眼底的情愫非同一般。
且能让萧云璟抗旨不遵,马不停蹄的从封地赶回京城。
正巧是在他与萧云绾传出流言蜚语,欲逼长宁伯府退婚闹得满城风雨之际。
他回来了。
若其他原因,秦安当真想不出来。
萧云璟看出对方眼中的猜忌,却不以为然。
他继续把玩茶盏,懒洋洋地扯开话题:
“听闻,国公府不顾新丧,居然向顺安侯府讨要婚期,简直荒唐至极。”
秦安一怔,确实荒唐至极。
但与他无关了。
旋即摇摇头:“秦安不知。”
“不知?”
萧云璟挑挑眉梢:“秦安,他们这是在怕你,防着你,你可要早做打算。”
秦安默了默,忽然道:“殿下不觉得,自己很多余?”
萧云璟眯眸:“你说什么?”
“殿下,您不该插手此事。”
“秦安。”
“嗯?”
“你这是在质疑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