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放下笔,看向五竹,认真而坚持:
“五竹,你应该清楚,国公府容不下我。”
他的性格本就冷硬倔强。
既已下定决心,便绝不会改变。
五竹垂首,叹息一声。
老国公素来疼宠世子。
而今世子要离开国公府,怕是会让老国公伤心。
秦安看了眼桌案上的断亲书,又看向情绪低落的五竹。
他不傻。
五竹是想同他一起离开国公府。
他绕过桌案,来到五竹身前,一手搭在对方肩头上:
“你放心,若是你和六耳真心想跟随我,我离开国公府定会带上你们俩。”
五竹闻言,眼睛一亮:“当真?”
他和六耳都是孤儿,从小无家可归。
后来被国公府买下,这才有幸跟在世子身旁。
如果能跟长久跟在世子身边,他们求之不得!
秦安点头,正色道:
“不过.......”
他顿了顿,眉峰轻蹙:
“就是不知,他们是否愿意将你们的奴籍......”
这时,六耳神色匆匆地跑进来,哽咽喊道:
“世子,世子大事不好了,老国公他.......他快不行了!”
秦安猛然睁圆双眼,眼底掠过一抹焦急。
他顾不上其它,立即朝福寿院跑去。
福寿院中一片慌乱。
裴景恒跪倒在床榻前,悲痛哭泣:“父亲!”
国公夫人早已哭成泪人,靠在裴焕怀中呜呜咽咽,
裴焕虽被悲伤。
但那挂着泪水的双眼闪躲不已,不敢直视任何人。
裴钰则守在床榻旁看着昏迷不醒的老国公,满目哀切。
秦安疾步赶至床前,见祖父脸色惨白的闭着眼躺在那里。
不由紧握拳头,心底升起阵阵酸涩。
他闭了闭眼,努力抑制着翻涌的思绪,弯腰蹲在床沿。
“祖父......”
老国公虽气若游丝,但听到儿孙声音,他缓缓睁开眼,勉强支撑坐了起来。
看到一屋子的人,目光一转,落在秦安身上。
“安,安儿,来祖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