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敢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甚至多次当面指出杨广独断专行的问题。
可此刻看着杨广轻描淡写便斩杀几名朝臣的模样,他心中竟生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忌惮。
魏征暗自思忖。
灵气复苏后,武道境界提升,帝王的权力本就愈发集中。
如今陛下又化为真龙,手握国运之力,行事更是杀伐果断。
日后再想劝谏,可不能像以前那般直言不讳了。
若是触怒了这位真龙天子,恐怕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便会落得和那几名朝臣一样的下场。
他悄悄抬眼,看向杨广,见对方并未注意到自己,才暗暗松了口气。
杨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戮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虽知道那几名朝臣私下有小动作,却没想到祖父会如此干脆利落地将他们斩杀。
杨广仿佛察觉到了杨侑的不安,转头看向他,语气缓和了几分:
“不必怕。朕今日杀他们,既是为了清除朝堂的蛀虫,也是为了给所有人提个醒。
大隋的根基,容不得任何人动摇。”
说完,他抬手轻轻一挥。
一股柔和的金色国运之力如同流水般扩散开来,顺着玉阶流淌而下,将地上的血迹与尸体瞬间包裹。
光芒闪烁间,血迹消失无踪。
尸体也被国运之力化为点点流光,消散在空气中,仿佛刚才的杀戮从未发生过。
广场上的百姓见状,更是惊叹不已,叩拜的声音愈发响亮。
杨广这才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武信,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少诚,是不是觉得朕很陌生?”
武信没有隐瞒,坦诚地点了点头。
眼前的杨广,行事雷厉风行,甚至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暴躁,与往日判若两人。
杨广看着武信坦诚的模样,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暖意,却带着一种洞悉诸天规则的冷冽:
“陌生便对了。在这弱肉强食的诸天之地,若还守着往日的仁厚,别说护佑大隋,咱们连自保都难。
朕沉睡时,意识随虬龙流转天地,见多了王朝覆灭、生灵涂炭。
那些被吞并的小王朝,哪个不是因君主心慈手软,才给了强敌可乘之机?”
他抬手,指尖萦绕的国运金光微微跳动,仿佛在呼应他的话语:
“朕如今有真龙之力、国运加持,若不狠辣,岂不是暴殄天物?”
“先前大隋全靠你一人支撑,南征北战、你有多疲惫,朕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今朕醒了,自然要替你分担。
那些觊觎大隋的势力,那些不自量力想要算计你的人,朕替你斩了,省得你总因顾念朝堂稳定,束手束脚。”
武信沉默着,心中却已认同。
这些年他确实活得太累,既要抵御外敌,又要平衡朝堂,生怕一步行差踏错,便让大隋陷入万劫不复。
杨广的狠辣,看似冷酷,却是此刻武隋最需要的锋芒。
一旁的杨侑也渐渐缓过神,帝王若没有震慑天下的手段,再深厚的根基也会被蛀空。
祖父的转变,本就是帝王该有的模样。
“妖清的兵马虽退,却只是暂时的。”
杨广话锋一转,目光望向北方,乱瞳中闪过一丝锐利,
“努尔哈赤狼子野心,此次退军,不过是忌惮朕的真龙之力。
待他们摸清底细,迟早还会卷土重来。但眼下,咱们不必急着追究。”
他看向武信,语气郑重:
“诸天之地,终究是实力说话。朕虽有真龙之力,却需你成为宗师,与朕形成犄角之势。”
“若武隋能有两位宗师境强者坐镇,仙秦、神汉之流,便再也不敢轻易窥探。
你即刻回天策府闭关,朕会以国运之力护住东都,为你扫清所有干扰。”
武信躬身领命,心中再无半分顾虑。
先前他卡在九品巅峰,一半是因境界壁垒坚固,另一半则是因忧心朝堂、边境,无法全心投入修炼。
如今杨广苏醒,如同为他撑起了一片天,他终于能放下所有包袱,冲击宗师境。
当天傍晚,武信便回到天策府的引灵阵中。
这引灵阵本就规模宏大,又经杨广的国运之力滋养。
阵内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液态,丝丝缕缕缠绕在武信周身,如同最温顺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