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焱的夫人?想不到他是这么个有福气的,离家十余载,竟还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申紫柔拉着她的手,恍若亲姊妹:“我家与阿焱家虽说是远亲,小时候却是常见的。他比我大几岁,小时候总护着我,却也嫌弃我是个娇弱的,爱哭鼻子的。我记得,他离家那年只有十三,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吧?”
申紫柔的这番话是真是假不得而知,见程宇一直看着她们,周予安权当她说的是真的,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是吃了不少苦,但我遇见夫君时他已是个小商人,对于过往的事情很少提及。人都有自己的过往,他不说,我不问,总归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见程宇侧着耳朵听,周予安干脆拉了申紫柔坐在姻缘树下。
沈慕安走到程宇跟前,拉了拉他的衣角:“程叔叔,安安想要吃那个。”
沈慕安指着寺庙里卖的糕点。
程宇一把抱起安安,一边哄,一边应,一边让程家的小厮跑腿儿。
终究是个孩子,沈慕安想把他骗走,却忘了程三公子是不需要在这种小事儿上动手的。
须臾间,周予安也编好了自己的身份。
“我与夫君是返乡时认识的,他是药材商,我是护着爹娘灵柩回乡安葬的罪臣之女。说是罪臣,有些过了,我爹只是个小官吏罢了,是被殃及的那尾池鱼。孤女回乡,难免受人欺凌,夫君见我可怜,处处为我出头。在我十七岁那年,天地为证,日月为媒,我嫁给了他。婚后第二年有了安安,日子过的还算安逸。”
“你们回青州是为了程家的宴席?”
这句是申紫柔故意问的,为的是打消程宇的疑虑。她握着周予安的手略有颤抖,看似激动,实则害怕。袖口下,是被脂粉遮掩的伤口。
周予安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凑巧罢了。”
回乡是为了探亲,听闻程家有宴席,还是与京城里的买卖有关的,抱着出来长见识的心思讨了一份请帖。申家亦是做买卖的,况且申紫柔还是程家的三少夫人,程家宴席给申家的帖子不少。帖子上没有姓名,谁拿谁来。此次程家宴席上,不少执贴人的帖子都是用钱买的。
交易都是私下的,程宇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个什么来。
况且,周予安并未在宴席上捣乱,只是借着宴席与做药材商的掌柜许了个口头上的买卖。
申紫柔辨不出这番话的真假,见程宇信了便将话转到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