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道也倚着门坐下,看了一眼一旁眼睛紧闭,没有一丝一毫清醒迹象的吴阅,而后用手杵着膝盖,看着天边高耸的摘星楼,目光逐渐放空。
她实在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偷懒的,此刻的她本该思考开门的办法,思考日后的规划。
可是此刻,坐在留着口水,呼呼大睡的老头儿身边,她突然觉得有些疲乏。
人生如是,走走停停才是常态。
累了倒头就睡,醒了放声高歌,甚么家国天下,甚么救人水火,那都是有力气才该想的事。
而现在,她真的感觉有点累了。
谢清道眼中的摘星楼逐渐变得模糊,她的眼皮耷拉着,终于撑不住的闭上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奇食馆的门开了,后墙的机关没了,整间屋子干净明亮。
这数月多次的危难如戏文飘过,那些血腥的,邪恶的,恐惧的东西穿过她的身体,逐渐化作五彩的泡沫飞入天际。
她感到浑身暖融融的,一种难以形容的轻松感在她心中涌现。
看来她是真的累了。
谢清道在半梦半醒中如是想。
连在街头浅眠,都能感到如此惬意。
不知过了多久,谢清道从睡梦中醒来,
她有些恍惚的抬头望了望眼前高耸的摘星楼,然后挪动了一下身体,从地上起身。
她身边的吴阅依旧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不见任何苏醒的迹象。
她起身走了两步,思维逐渐清晰,朝着前方空落落的街道一看,这才想起那唱着小曲儿,背着硕大箩筐的怪老头。
他已经走了。
或许实在谢清道刚睡着的时候,又或许是在她睡醒之前。
果然是个只会说大话的怪老头。
谢清道这么想着,拿起手中的短剑,双手交叉在胸前,身体后倾想再次往门上靠去。
可她的身体刚接触到门的那一瞬间,“嘎吱”声响起。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