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凉，我困了咋办？”韩百合抱着他，声音呢喃地说。

“困了就睡，我会一直一直的陪在你身边。”萧凉努力的冲她又接近了点，俩人彼此依偎，这样，就是一生。

……

白鹿寺。

近日来长安下好大的雪，白雪把整个山头都覆盖，可即使这样，仍然是不影响前来进香的人。这儿的香火向来旺盛的很，远远地走在山下好像都可以闻见檀香的味儿。

而在白鹿寺的后院，一个非常安静的院中，一个玄衣男人在檀香中睁开眼。

在他那红色的眼睛睁开时，一滴泪水突然从眼尾流下。

而他的边上，已经白了胡须的老住持正满脸安静地看着他。

“善主醒了？”住持脸面上无喜无悲的问。

萧凉从席子上坐起，他擦了下眼尾那滴泪，表情有些迷茫。

他全身上的气质分明犀利的就仿佛一把剑，可此刻单单看着一个身影，那四周的氛围就压抑的想叫人下一刻就哭出来。

“住持，那是我的前世？还是来世？我现在在哪？我现在又是哪一世？”萧凉坐那儿，他那对红色的眼睛满是悲戚地看着坐跟前的住持，透过那烟火，他声音喑哑的问。

“善主怎样理解都可以。”住持回道。

“啥叫怎样理解都可以？那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么？”萧凉一把抓住了住持的衣袖。

“善主此生有何遗憾？”住持也没推开他，就是口吻平和的问。

“有，她身子不好，我会找最好的医师给她调养身子，我们也许会有个漂亮的闺女，她跟闺女都会是我的手心宝。我会一直对她好，比她待我还好，要是可以，我期盼和她白头偕老。我这一生，最遗憾的事就是错过那个女人。”

“善主，走过了就是走过了，打从我们出生在这世间，此生便只有归途。”住持看着跟前这因为难受而佝偻的男人，他的口吻中难的的带上三分劝慰。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但我放不下。”萧凉摇头他的手紧抓着心口的位置。

“善主有没想来，你梦中所见都是你心中所想。”住持突然又开口问。

萧凉被这一句话砸的呆在原地。

许久。

他也从席上站起，他披上披风，把房屋的门完全推开，走入了茫茫的雪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