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的,是最好的,要的,也是最好的。所以她留给自己的儿子的,那必然是最好的,正所谓母凭子贵,若是连自己的儿子都败了,她又怎会仍旧屹立在那最高峰,俯瞰着天下所有的女人?
原来,到头来,她不愿撒手,纵然苟延残喘,到手的一切,她也不愿撒手。
不能再被后来者居上的人得到!
李彻算什么!他死了亲娘,外戚远在塞北,有什么资格和她争?
刘玉瑶算什么?她只是一个刘家滥竽充数的冒牌货,被人称一声太子妃就该给她消福折寿才对!她又凭什么为李家绵延子嗣!又凭什么打着做皇后的如意算盘?!
不行!绝对不行!
“娘娘!”林嬷嬷的一声惊叫,将正位于灯火中心的人惊醒。
猛然抬头,看到的却是那位与她终日常伴的老嬷嬷,面露担忧之色。
“娘娘,您,您怎么了?这手……”林嬷嬷快步上前,抓起她的手来就细细去看。
只见她不知什么时候,长长的利甲竟然插入皮肉之中,在手心里留下最真实的疼痛,血色渗透出那月牙状的痕迹,触目惊心。
“本宫没事,有时候就得让自己知道疼,才能明白,不能这么白白便宜了别人,做人砧板上的鱼肉!”
林嬷嬷却更加心疼起来,拉了皇后的手就要给她包扎,却又被她将手收了回去:“不用了,回去吧。”
“是。”
他们是从落霞阁最后离开的,夜风吹在身上,让人忍不住的想打哆嗦,却又兀自挺直了腰杆,这是她身为皇后的必须要有的尊严。
*
“奴婢实在拦不住五皇子妃,她一定要走,说也放心不下管家和大胡子。”寻芳见刘玉瑶一进门就到处找刘玉环,不得不如是解释。
略有些失望的在椅子上坐下,灯烛之下的她,低低叹了口气:“玉环一定是怪我的。”
“这倒不曾。”寻芳是何其聪明的一个姑娘,马上笑着说道:“五皇子妃临行之前特意嘱咐了,说让奴婢转告娘娘,谢娘娘在宴上为她说话。”
“真的?”刘玉瑶想到之前在宴席上,自己为图一时痛快,让她下不来台,还是有些不相信。
“娘娘,奴婢多一句嘴,五皇子妃当着众人的面说那些话不过是逢场作戏,她心底反倒巴不得您说出来,一来她性格软弱,不会为自己争取什么,二来,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她夫妻二人留什么颜面,她说这番话,做这些姿态也是给五皇子殿下看的,省的自己回去之后单独面对他,再受她欺侮,让他以为,娘娘今天说的话都是被她所指使。”
刘玉瑶眨了眨眼,想来想去,觉得寻芳说的很有道理,不禁莞尔一笑:“寻芳,你做丫鬟真是可惜了,你应该入朝为官。”
后者微微一笑:“等您成了皇后,奴婢们也都鸡犬成天,这女官之位,您可要给奴婢留着。”
“好说,好说,你尽管放心,少不了你的!”
这边焦嬷嬷再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担忧之色:“太子妃娘娘,长孙殿下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