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安继续装傻充愣:“奴才还是不懂娘娘的意思啊,来人啊,送贤妃娘娘回玉萝宫,禁足!”
“是!”
小太监们拖着贤妃要走,后者却踢着双脚撒泼打混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终于挣脱,她气喘吁吁的站直了身子,轻扶发鬓,大步向前走去,这夜色浓厚,一群人走的倒是脚步匆匆。
待太医从内室出来,少不得又得嘱咐万福安一遍,千万不要让陛下动怒,置气。
后者赶紧应答,但也表示皇上要生气,他一个奴才也无能为力啊,只能在药石方面多多提醒,多加餐饭恢复身体而已。
太医走后,万福安赶紧进了房内,对那一国之君说道:“陛下,太医说了,要让您千万千万不要生气啊,龙体重要啊陛下,这些话奴才都听的块起茧子了,您怎么能不往心里去呢?”
一国之君躺在床上,他的年纪其实也不算大,和他同龄的人要么还在含饴弄孙,要么还能继续下地干活。
他这算什么?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薄被,甚至看不出身体的大致轮廓,他已经瘦到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多少人巴不得朕就这么一命呜呼!龙体?”似是自嘲,那位一国之君吃吃笑了起来。
万福安看着心里发毛,犹豫再三终于说道:“陛下,贤妃娘娘已经回宫去了,此事不管是不是有误会……您都先不要想了,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
“老四呢?”
“四殿下这会儿什么事也不知道呢,八成还在巡防。”
“让他到长安殿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来一步!”
万福安心里咯噔一下,也猜不透这位帝王的心思,只好应了下来。
李徇被送到长安殿的时候哈爱迷迷糊糊的,看这意思是要让他闭门思过了,可他又是思的哪门子过?所犯何错?
他几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因为太子的事牵扯到了自己,但是太子一事他也随时支会了朱晚照盯着,如果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他不可能不知道,还被稀里糊涂的送到长安殿来。
万福安临走之前他还拽着万福安的袖子,有些着急的说道:“敢问公公,到底因为何事让父皇震怒怪罪于我?总该给我一两句辩解的机会吧。”
万福安左右看了看,见都是自己人,方压低声音对李徇说道:“殿下,此事没的辩解,也不能辩解,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呢。”
李徇更是莫名其妙了,怎么就不能辩解了。
万福安悄悄将袖中那一块帕子掏出来递到了李徇的手上,后者一头雾水接过来一看,登时惊骇不亚于方才的贤妃。
“这什么东西!”
万福安赶紧抄起他要扔的帕子塞在袖子里,对李徇叹口气说道:“从贤妃娘娘身上掉出来的,殿下这还看不出来吗?”
他也是欲言又止,道一声珍重,带人离开,将长安殿厚重的殿门关上,不留一丝缝隙。
李徇一会的功夫已经汗湿背心,一双手攥的死紧,身体却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