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猴崽子!比兔子跑的都快!”焦嬷嬷啐了一声,忍不住埋怨:“到底没说个张三李四出来!这不是让人干着急吗。”
忽又想起什么,一拍大腿,暗叫一声坏了。
“赶紧的,去把殿下的房间给收拾一下,我哪想那么多啊,还以为两人要住一起呢!”
李彻当晚确实没再去往刘玉瑶那里跑,她在沐浴更衣之后寻芳还忍不住往门外探头探脑,直到被刘玉瑶叫了一声才缩了回去。
“我要睡觉了,你把门关好,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寻芳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娘娘不等殿下过来?”
“他来了我就走!”
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把掀起被子盖在身上,接着又在床上滚了一圈,将自己裹的紧紧的,面向墙壁的方向一言不发。
寻芳见状也只能叹了口气,主子的事情,她做奴婢的自然插不上嘴巴。
然而寻芳将灯烛端出去后,床上的人又有点躺不住了,忍不住翻了个身,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房间,此时此刻,那没有放下竹帘的窗户反而显得愈加明亮起来。
窗外雪光透亮,将窗棂的影像投影在地面上,模糊不清,带着几分凄凉寂寥。
睡不着的人从床上坐了起来,忍不住抬手在脸上摸了摸。
说实话,她被李彻的那一巴掌吓傻了,记忆中,他好像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所以在愤怒过后,她马上又说服了自己:“是的,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这就是李彻,我早就知道的,早就应该心知肚明的。”
可就算如此,就算那只手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她还是不能原谅,所谓愤怒一旦到了绝顶,她就开始觉得,所有的生气都是不值当的,也是没必要的。
她每天每夜看着他写的信,欢欢喜喜的等待着他的归来,等到的是什么?
是他的苛责和怨怼,似乎那个与她鸿雁传书,情话绵绵的男人与自己所见到的这个不是一个人了一样。
眉头微微一皱,她又摸了摸肚子,小腹凸起,里面在孕育着一个生命。
“没有爹娘的孩子像根草,不过没关系,就算没有爹,娘也可以好好的将你养大成人。”
正兀自伤怀,忽觉窗外一片乌云飘近,遮挡住了那透彻的雪光,让房内仅有的光亮也消失殆尽。
她扭头向窗外看去,却又见那片乌云似乎很快被风吹散,寻不见踪影,雪光依旧皎洁。
“殿下。”窗外的小安子压低声音说道:“奴才去叫门?”
身着白色礼袍的男人却挑起一侧的眉梢,瞪了小安子一眼,传递出两个字眼:“多事!”
小安子讪讪低头,却仍然有点不死心的问道:“您干吗对太子妃娘娘发这么大的火?”
“你一个阉人懂什么!”
小安子笑的都快哭了,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奴才不懂,奴才这不是为殿下您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