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赶紧招手,命人抬来轿撵,一群人脚步匆匆的往东宫去了。
画扇一路上都在盯着刘玉瑶的手腕看,见她的手上痕迹已经逐渐恢复,终于微微松了口气,不过对于皇后的行为,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姑侄两人,为什么下手这么重?
“画扇,刚才常阿公给的丝绦呢?”
“哦,在这!”画扇说着赶紧从怀中掏出那条五彩丝绦递给刘玉瑶。
后者拿在手上,两条丝绦一对比,显然就看出了不同之处。
皇后的这条华贵异常,还串着许多珍贵宝石,丝线用的更是讲究。
而阿公送的这条乍然看上去也是五色丝线分外美丽,但却没有其他任何粉饰,简单的就好像是宫外最常见的款式。
“怎么阿公和皇后都给我这个啊?这有什么用吗?”她有些不解。
画扇道:“方才阿公给您的时候,奴婢正要说呢,这不是应该婆婆给儿媳妇的吗……”
刘玉瑶不解:“婆婆给儿媳妇?”
“对啊,这以前是皇室的传统,后来达官显贵纷纷效仿,在媳妇第一次回门的时候,大多就是三朝回门之日,婆婆总要送上五彩丝绦系在手腕上,一来是为了路上辟邪之用,二来则是婆家对媳妇的肯定,让娘家人放心,意思就是,他们很喜欢这个儿媳妇,日后也会善待于她。”
“原来是这样……”她这就明白了常喜公公之前说代先皇后给她送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了。
也许当今皇后给这个丝绦只是一种形式,但常喜公公给的,其中才夹杂了真正的感情。
否则他也没必要穿过那么多的宫室,费尽心机的将丝绦送过来了,而且还明知自己一会还得得到另一条。
握着这两条丝绦回到东宫的时候,宫人基本也都准备好了,省亲回门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排了一路,太子也已经换下朝服,衣冠齐整的在门口等她了。
刘玉瑶从肩舆上下来,欢快的走到太子跟前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脚刚到你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什么?”
刘玉瑶将两条丝绦一并给太子看了,太子一眼就看懂了这其中的门道。
焦嬷嬷却惊讶道:“呦,娘娘,怎么两条啊?”
刘玉瑶道:“这一条是皇后给的,这一条是常阿公给的。”
她左右手分别拿着两条,歪头问太子道:“我戴哪一条?”
太子一怔:“常喜?他给你这个做什么?”
“他说是代先皇后给的。”
太子顿时语塞,鼻尖略微有些发酸。
常喜自从那次见了这太子妃之后,一直很满意她的,纵然她在宫中丑态百出,常喜还是没有任何芥蒂,反而坚持认为这个小姑娘和当初的娘亲性情相似,而且自己也一定会喜欢她,只是时间问题。
没想到在回门之日,他还想着要替娘亲给儿媳妇送一根五彩丝绦。
只可惜娘亲福薄命短,不能亲自为她系上,也不能喝上一口儿子和媳妇敬的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