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杳直接叫人将穆云澜带到了听雪阁,开门见山的问道,“大哥今日来,可是为何带兵镇压南方暴动的事情?”
“就是为了这次镇压的事儿,他把一个烂摊子甩给我,我可没打算带着北城的兵士们做他手里的刀子。”穆云澜对邢墨琂嗤之以鼻。
穆云杳点点头,“理应如此。纵然与镇南王没有交集,做这事儿时也要动动脑子。这事儿办不好,分明就是里外不是人的状态。若是你真的按照邢墨琂的吩咐,较真儿镇压南方的暴动,分明就是与南方树敌,并且少不了寒了天下百姓的心。若是不去,也并不可行,邢墨琂轻而易举就能找个由头将你也逮捕了。”
“爹爹可有什么想法儿?”穆峰是朝廷上的老油条了,虽然只是一个武将,但能在朝中站稳了脚跟,就说明他不是没有思想的。
“父亲也说这次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说是去是一定要去的,但到了地方上,天高皇帝远的,我要做什么,就是我自己的事儿了,你看呢?”自从经历过西关的事情,看到了穆云杳的厉害之处,穆云澜就也十分看重穆云杳的想法。
穆云杳听了这话不由笑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爹爹说的对,你就当如此才是。这趟眼看着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咱们就非得给他变成不吃力但讨好的,你去了之后,也蹦用心镇压,随便儿葫芦两下,就上书说南城的将士多美可怕,凭借着邢墨琂的性格,他肯定会再做打算,到时候你再跟着他的打算更改就是,反正爹爹说的对,离的那么远,就是探子都不好回禀,你把面上的事情做足了就是。”
穆云澜心领神会,点点头,十分庆幸自己家中有这么一对儿大小狐狸。
送走了穆云澜,穆云杳仍旧是没事儿人一样,开始处理自己手头的事情。
反正邢墨珩说了没事,最后定然是没事的。
第二日,穆云澜便十分正常的带着北城的军队出征了。
镇北将军府的名声也是十分的响亮,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出来捣乱,十分迅速的就到了靠近南城的地方。
穆云澜却没有像远在京中的邢墨琂想的那样,直接与南城的军队对上。
相反,南城的军队早就十分警戒了,穆云澜的镇北军却是直接在南城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此驻扎!”穆云澜大手一挥,直接就驻扎在了这个地方。
南城的将领自从知道是镇北将军府的人来带兵镇压,早就严阵以待,却没想到没有等来敌人,反而等到了敌人直接原地驻扎的消息。
正是摸不到头脑的时候,穆云澜的亲信,带着一封密信来到了南城的军队外面。
两军对垒,不斩使者。
南城的军队也不愿意为难这一个人,直接叫人把信呈了上来。
在确定这封信没有放上什么毒药之后,那将领将信封拆开,就着读了起来。
越是往下读,他的神色却越是奇怪。
原本想着怎么着也是劝降的一封信,却没想到,信中的内容与他预想的大相径庭。
穆云澜在信中十分痛心的表达了自己对邢墨珩的佩服,以及对邢墨珩这次遭遇的同情,并十分明确的表明了自己并不想打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