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中怎么想,众人都一齐弯腰拱手称赞道,“圣上重孝,尔等之福啊!”
邢墨琂听了一笑,也不管他们心中怎么想,前些时日那些事儿算是揭过不提了,后头的才是重点,“朕百思不得其解,父王到底不放心何事。”
“想来朕虽然不如众先祖英明盖世,但也兢兢业业,未曾懈怠朝事,一心开辟富饶我天羽国疆土,自认问心无愧,由此更是不得解。”他面上露出思索的神色来,下面的大臣因为这话,却少不得又恭维一番,邢墨琂照单全收。
只接着道,“昨日又梦到了父王,朕将心中的犹疑吐了个痛快,却听父王说,他不放心的,是墨珩。”
邢墨琂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一番,向着下面的众位大臣看过去。
果然,下面的许多人都变了脸色,来了来了!这才是皇上的目的所在!
兄弟阋墙,皇家的命脉果真还是逃不脱。
就连穆峰,面色也是一沉,掩饰的低下头,心中却思索起来。
皇上这话说的实在是诛心,先皇不放心镇南王,却托梦与皇上,这能是为何而担心,任是谁想来,都与那皇位和兵权脱不了干系。
巧的是今日镇南王竟然不在,不知这是否又是皇上的安排。
穆峰不由有些怀疑,自己往日是否小瞧了高座上的这位。
邢墨琂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不免得意起来,这江山终究是朕的江山,任何人也别想染指。
转念又想到,若不是他心善,还不想将邢墨珩逼上死路,就不止是今日这样的法子了!
众大臣的表现让邢墨琂心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肯定了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利,一时间又忍不住迟疑,要不要一举夺了邢墨珩的兵权了事。
那守在南城遥遥相望的层层重兵,永远是他心头的一块儿巨石,压得他时不时就要担心明日是否还能喘得上气来。
看了眼老老实实低着头的穆峰,邢墨珩又镇定下来。
镇北将军府和镇南王府虽然都不是善茬,却是威名远在,压制着四方的蛮族,若是在没有后人接手的时候,突兀的将两人连根拔起,不过是自乱阵脚。
更何况若是逼得狗急跳墙,他这皇位怕是也不稳当了。
如今,还是应当先将两家远远隔开才好,剩下的事儿究竟又该如何,还待再议。
至此,邢墨琂不再犹豫,趁着众位大臣屏气凝神的空当儿继续道,“父王与朕说,墨珩如此年纪了还未成家立业,没有人在家中嘘寒问暖惦念着,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邢墨琂话音一落,众位大臣又是哗然。
皇上先前铺垫了那样多,只是为了说出镇南王的婚事?谁又会信?
若真的如此,定然是这婚事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