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入死真么多次,有好机会险些就死在了战场上,说他是从死人堆子里爬出来的也并不为过。
这么多,邢墨珩比旁人更加知道,这些入不了台面的小手段,不过是心里安慰罢了,真想压制于人,看的不是旁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实力。
但今日,邢墨珩不着痕迹的往身后看了眼,正巧捕捉到穆云杳没来得及躲避的眸子,眼神更加晦暗不明。
她怎的就这样着急入宫不成!
可纵是如此,邢墨珩还是对着那侍卫开口道,“寻一顶轿子来。”
他常年习武,徒步在沙漠的漫天黄沙中寻找绿洲也是有的,可穆云杳如今再怎么欢腾,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家小姐,如今又正值盛夏,在这大太阳底下要走这么远的路,又怎么受的住。
那侍卫一听这话,面上一楞,没多想,就又听邢墨珩道,“不管怎样弄一顶轿子过来,若是没有,给你两个选择,一是马车进去,而是回镇南王府。”
说完也并不再搭理那侍卫,似乎并不将这几十人放在眼里,脚下一转就上了马车。
马车里穆云杳还在为刚才和邢墨珩对上的眼神而疑惑。
这个人怎的这样怪,明明刚看过来时还是柔软的,怎的见她探头了,就突然有冷硬起来,又不是有什么事情她听不得的。
果然传言有时候大概也还有点儿真实的成分在那儿,虽然前面那些时候邢墨珩都温顺和蔼的不像传说中的镇南王,但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到底还是露出了点儿传说中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邢墨琂非要带走邢惊蛰,他怕楚云杳的儿子受伤,所以心情不好?
穆云杳想着老脸一红,还真不是她脸皮厚,那不是先前他那便宜哥哥都说了么,可是收了十来年不成亲的感情,真是这样也说不准呢。
穆云杳突然就觉得邢墨珩这样的表现似乎……似乎也并没有那么讨厌。
毕竟,情有可原嘛!
胡思乱想着,穆云杳就见眼前又是一明一暗,邢墨珩就坐在了对面原先的位置。
因为方才所思所想,穆云杳没有再不言不语的闭目养神,反而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来,才轻声问道,“怎么了?”
邢墨珩见了她的笑,心中虽然摸不到头脑,但莫名的火气和燥热就降下去了几分,脸上的表情也和缓了不少。
略微解释道,“没什么事儿,一群哗众取宠的,不过待会儿要麻烦下,还得换乘软轿进去。”
穆云杳刚才也听了两句,加上邢墨珩的的解释,心下大概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一时间对邢墨琂这样小家子气的举动也有些看不上眼。
这若是后宅的妇人见的你来我往就算了,没得还要夸上一句好计谋,可这点儿计量若是搁在一个皇上身上,平白就让人看低了几分。
毕竟堂堂一国之君,那么多的正路可走,那么多的手段可用,偏偏要在这样的小事儿上难为人,可见肚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