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梨云两个一听,自然也知道这是让她们去各个宫里打探消息呢。
虽然那些底层的奴才知道的不多,也大都摸不清主子的决策。
但对于主子的心情,这些不受重视的笑奴才,却是不能更清楚了。
小到今天主子高兴多喝了碗儿粥,大到主子不虞处罚了多少人,原本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奴才聊天儿的时候也总爱谈论着。
然而有心人多动点儿脑子想一想,却总能顺藤摸瓜找到点儿自己想要的讯息,或许还就帮了大忙。
自从楚云杳死了之后,翳婵更加重视起下面这些奴才,用了不少的手段拉拢人心,如今见杏雨梨云仔细应了,才放心。
“回吧,夜也重了,再在这院子里走动,平白让人往不好的地方怀疑。”翳婵瞧了眼愈发浓重的夜色,加快脚步进了婵宫。
杏雨梨云不敢多嘴,点点头,把翳婵护在中间,也就回了婵宫。
到了自己的地盘儿,翳婵才真正不再时刻提防着,任由几个丫鬟给她洗脸收拾,换上了柔软的蚕丝中衣,才进了早就已经烘的香香暖暖的被窝。
“且下去吧,别守着了。”看着门口守着的两个小丫头,果然她们欢喜的应了,脸上都是敬慕。
见两人出去,翳婵才似有若无又叹了句,“蠢物。”
窗外的夜色格外的浓重,许是正预谋着一场瓢泼大雨,原本还朦朦胧胧的月色也渐渐的就没了光影,高大的树木被风吹的影影幢幢的,落在窗户上倒像是鬼影。
翳婵看着没来由的一抖,却马上就骂了自己一句,“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些烂树枝子。”
然而越是这样告诫自己,心中却又是发慌的,没有一点儿着落。
那两个小丫头也已经欢欢喜喜的离开了,屋里只她一人,有种无处可躲,又无人抵命的恐惧感。
翳婵被迫自己用力思索起别的事情,这种荒谬的恐惧才消散了些。
想的自然是昨日刺杀太子的事情,事实上,翳婵也并没有想一举成功。
若是太子这么轻易就能够被刺杀,那这皇宫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且若是如今的太子去了,这后宫肯定要沸腾起来,各方面的势力割据着,一定都想在生出个新太子来,好做那权利背后的人。
这样一来,若是真的换了新太子,那新太子后面保不齐就还有个能力卓越或是家大业大的岳家,她翳婵又将如何自处?
这宫里的丫鬟太监好收买,那些直接更她有利益纠葛的妃子们可个个都不是善茬!
这样一来,到还不如就让如今的太子活着,好歹他那蠢笨的母后早就跟外家翻了脸,如今又已经早早死了,也没什么大威胁。
如此想着,翳婵不由又轻轻地勾起了唇角,也对,那女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自己吓自己,她翳婵可不做这样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