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解的如何了?”夏滢欢问道。
“毒倒是不难解,只是尚差一味药引子,老夫多年来遍寻不得,便只得按时为三皇子抑制毒性。”陈公有些失落地道,“那药引子须得是阴年阴日阴时阴刻出生的女子的一滴血,时间一分都差不得。然而这世间这么大,老夫竟是多年来未曾寻到一个。”
阴年阴日阴时阴刻出生的女子?夏滢欢猛地一怔,可不就是自己吗?
因着自己出生过于不详,母亲才更加地被父亲所厌弃,夏老夫人也是那般轻易地就能听信游方道士说的自己克她的话。
这出生的日子让夏滢欢饱受折磨,她记得可是清清楚楚。
“此话当真?”陈公没有料到竟然会这样,顽童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异常郑重的神色。
“当真,徒儿何必欺骗师父。”夏滢欢亦是同样郑重的神色。
陈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夏滢欢看出了陈公的难处,当下便从地上拾起一块锋利的石子,用力向自己手上划去。
鲜血滴了出来,夏滢欢毕竟是个女子,禁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略微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呼痛。
她将手伸到东方玄跟前,道:“喂,拿去。你救过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
东方玄看到夏滢欢疼的皱眉却还强自硬撑的模样,心里倏地一暖,看到她为了自己毫不犹豫地弄伤了自己,东方玄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有些坚硬的地方轰然倒塌。
“你这丫头!难道血是让这小子直接喝的吗!”陈公一着急就恢复了咋咋呼呼的本性,急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别浪费了这血啊,我寻了那么多年才找到了你真是掉在地上一滴我都痛心!”说着竟拾起了东方玄身边的一个瓦罐放在了夏滢欢的手下。
天啊……夏滢欢无力地踉跄了几步,深吸一口气,幽幽地道:“师父,我只是一点小伤,您拿个瓦罐装我的血……您竟然拿了个瓦罐……”
她再也说不下去,笑的身体都在抽搐。
那厢东方玄看着这一对宝贝师徒,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本不是爱笑的人,这一笑,竟然连自己都愣住了。
是有多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笑过了呢?东方玄暗暗地想着,神色忽然有些黯然。
陈公收起笑意席地而坐,开始炼药。
夏滢欢百无聊赖,看到东方玄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突然就有些心痒痒,想要上前去逗弄逗弄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回过神来,告诫自己不可以被男色所迷惑。
好歹也是活过两世的人了,怎能这般没出息,真是可耻!
不知不觉已近天黑,陈公的药尚未炼制好,夏滢欢却是要回去了,她想起了夏老夫人中的毒,便道:“师父,你可知何处有零余草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