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挽月已经等不及了,现在不摆脱北承风更待何时?疾驰的马她根本没拉缰绳,飞速朝游不平的方向就奔了过去。
她才不相信游不平会真的傻在那不动,那家伙像猴子一样奸猾。
果然,游不平躲了过去,突袭成功!
骑到一半,突然感觉自己的马蹄声似乎和后面的马蹄声在渐渐重叠,苏挽月觉得不对劲,猛地一回头,北承风已经弃马飞到她的坐骑上。
俩人一起来到甄氏夫妇的坟头。
看着苏挽月徒手挖坟,一边挖一边哭,北承风心里莫名的抽痛,上前阻止。
“如果你想把这剑随他们埋葬我可以找人做,你这么挖下去双手就废了!”
苏挽月用尽力气推开北承风,“如果你看不下去你就不要待在这里,这些事我一定要亲手做,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
以后,不管想做什么,哪怕是给姐姐倒一杯茶,也是痴心妄想了。
一边痛苦,苏挽月一边挖坟,指甲脱落,双手沾满了血她也不在乎,心痛的麻痹了身体上传来的痛,她完全感受不到。
北承风的心抽痛,见阻止无效,立刻转过身,不忍心看。想他戎马半生,杀人无数,如今,不过是一个女人的手留了一点点血,他却心疼的要死,恨不得流血的那双手是他自己。
可苏挽月的脾气他在了解不过,他帮她,只会让她讨厌自己,站在一旁默默守着,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棺木都漏了出来,苏挽月的双手也碰不得半点东西。她用手腕端起那把剑,放到棺木上,再重新盖土。
一边盖,心一边痛,一边情不自禁的哭。
“这剑本是谁能救婉姐姐就归谁,我没能救,陈进斐也没能。如今斯人已去,后继无人,自当随葬。”
黄土掩埋了她心中最在乎的姐姐,也好似掩埋了她半身的幸福。
甄夫人一死,她失去了两个人。一个是如陈进斐那般了解她的朋友,一个是如姐姐一般待她温暖的甄夫人,这会,心绪已经难过的不能自己。
“姐姐,你走的当天没能来送你,是做妹妹的不对,妹妹今天来送你,愿你一路走好。”
一把一把洒下黄土,她的累也随之被掩埋,陈进斐,那个最了解他的朋友,这会他又会在哪呢?
“婉姐姐,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你告诉我,陈进斐现在在哪?”
“陈进斐,你现在到底在哪!”
北承风不敢相信的转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苏挽月,在叫陈进斐?这样悲痛的时刻,她叫的不是自己,而是陈进斐的名字。那个男人明明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居然还这么对他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