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斐略微一沉吟,就决定继续给王老头扣黑锅,“王妃,在下也不是神仙下凡,您那位丫头又吃了王老头那许多的安神助眠的药。说实话,照那个剂量,饶是她此生不醒来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在下愿意一试,一来是医者父母心;二来也是不想负王妃所托;三来也是想试试自己的底限在哪儿。”
苏挽月沉吟道,“唔……金凌这病,竟是比本宫都重。”
“久病才拖成这境况的。确实是比王妃的要稍微眼中一些。”陈进斐道。
苏挽月叹息了一生,无可奈何道,“既如此,本宫也只好慢慢等了。”
回到听风苑后的陈进斐后来和北承风说起这事儿,再度问起了北承风,为什么不让救那丫鬟,也不让弄死。
北承风如是说,“此人虽然不是要紧人,但也是有可用之处的,只不过本王现在用不上,如此存着省事儿。”
这个答案十分符合北承风的性格,也有理有据,让陈进斐信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进斐心中升腾起了,十分想揍他一顿的情绪。
诚然,那也只是情绪罢了。
休整了一日的苏挽月,第二日收到了北承风的通知——晚上的时候,一起去趟宫里,出席某个特别的宴会。
苏挽月尽管兴趣缺缺,但是一想到正是因为有利用价值才不会被杀,也就打起了精神来,下午就开始梳妆。
穿衣服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小腹,发现因着本尊略有些偏瘦的缘故,到目前为止,那里依然算是平坦。
她也没有甚么害喜的症状,除了半夜三更时偶尔的腹痛,倒也十分轻松。她不知道陈进斐知不知道这喜脉的事儿。
毕竟在自己有意识的时候,陈进斐从来没有给自己号过脉,饶是在东里意家中的时候,那号脉也是相当的随便,全然没有搭对地方!看起来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而北承风也不知道。
苏挽月有些哀怨,心想着,若是想要留住腹中的娃,真的秦落雪就必须在她显怀之前醒来换回身份,不然她的下场会很惨。
“王妃,您看这个发髻如何?”青梅举着铜镜,一脸期待地看着苏挽月,仿佛正在等夸奖。
苏挽月扫了一眼镜子,见镜中美人儿挽了个矮矮松松的发髻,以海魂簪固定住。这发型衬托的五官越发明艳优雅,与身上素色罗裙相得益彰,不由得赞了一句,“着实不错。就如此吧。”
小丫头得了夸奖,一高兴,嘴角梨涡就显出来,“王妃天姿国色,怎么样都好看!”
约莫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北承风就来接苏挽月了。
她还惊讶,“不是晚宴么,怎地这么早便去?”
北承风道,“你到了便知。”
结果,这一次去,苏挽月还真是到了就知道了。
他们去的并非是皇宫,而是离着皇宫还好些路的西山行宫。就是上一次苏挽月被北承风夹公文包一般夹着丢回马车上的那个陌生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