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薇拉着李松柏的手，两人坐在别墅花园内的紫藤花架下。

冷雪薇沏茶的姿势已经很像样了，她动作娴熟地洗茶倒茶，给李松柏斟上一杯，李松柏接过青瓷杯，他知道冷如霜让他和冷雪薇单独说话是让他说什么，于是开门见山道：“蓝怀山的公审定在下周三。”

茶杯在石桌上磕出清脆的声响。冷雪薇的瞳孔收缩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平静：“我听说了。”

“如果你还想亲手……”

“不用了。”她打断他，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臂上直到现在还时常让她回想起童年受到的创伤的淡淡伤疤，“这三个月我看了很多案卷。被他害死的人里，有被拐卖到矿场的残疾儿童，有实验室里溶解成血水的退伍兵，还有……”

一只蓝翅蝴蝶落在她手背，翅膀上诡异的眼斑仿佛在见证什么。冷雪薇轻轻吹走它，继续道：“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这些人，都有权看到正义降临。”

李松柏注视着她被阳光柔化的轮廓。当初那个只会用杀戮解决问题的女杀手，如今眼中竟有了慈悲的光。

李松柏轻轻抱住他，柔声道：“我知道，不过，和他们商量一下，让你来当行刑人，也是可以的。”

冷雪薇反抱着李松柏，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必要。”

两人温存了一阵，冷雪薇离开李松柏的怀抱，起身整理裙摆：“该出发了，她们该等急了。”

李松柏点了点头，对于她们想要给自己准备什么惊喜，李松柏心中也隐隐有些期待。

她们没有明说，李松柏也没有扫兴去问，两人上了车，由冷雪薇开车，驶向郊外。

当越野车经过那片熟悉的树林时，李松柏故意降下车窗：“要不要重温一下……”

“闭嘴！”冷雪薇一脚油门，耳尖红得几乎透明。后视镜里，树林飞快倒退，取而代之的是远处山坡上一座初见轮廓的庄园。

李松柏怔住了。

晨雾散尽的瞬间，那座融合了中式庭院与现代建筑的庄园完整地呈现出来。灰瓦白墙的主楼依山而建，玻璃幕墙倒映着云影；人工湖像块碧玉嵌在草坪中央，湖心亭的飞檐下挂着青铜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