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藏在庄子里的濯郎,也会离自己远去。

捂着胸口,章氏两眼一闭,朝着南炕边栽去。

当起了缩头乌龟。

谢氏一眼看穿她的小伎俩, 漠然道:“十三弟妹,你这么帮衬着云姐儿,不如一道去陪她吧。柴房昏暗,想来她一介女郎入夜会害怕 ,你是个善心泛滥的,再施舍点善心吧。”

这种陪人吃苦的善心,她才不干呢。

假晕的章氏佯装没有听见。

任由谢氏那双眼神犀利的眼睛,锁死在她脸上,也是两眼闭紧,连眼珠子都不带转动。

卫姮看了眼自己这位装晕的母亲, 微微垂眼,将眼底里的暗色压下去。

母亲,越发的糊涂了。

今日还好是在她的事情上犯糊涂,他朝若是在兰哥儿身上犯糊涂,那会毁了整个侯府。

“七伯母。”

卫姮行了礼,苦涩道:“ 侄女又麻烦您了。”

“好孩子。”

谢氏握住卫姮的手,轻地拍了拍,“这怎算麻烦了,都是一家子,你父亲曾把你姐弟托付给我和七伯父,我们理应要照顾好你。”

什么?

那个早死鬼,竟然瞒着她把两个孽障托付给谢氏两夫妇?

装晕的章氏暗里咬紧了牙。

她就说,姮姐儿怎么突然挺直了腰杆子,原来是知道自己有靠山了!

“已经多次辛苦伯母奔波,侄女心中实在有愧。伯母,您先歇会,母亲身子不适,我先照顾母亲一二。”

谢氏却拉住卫姮,往东暖阁走去,“你母亲只不过是赶路累着了,无妨,睡一会儿自然就醒了。”

装晕,还想让姮姐儿照顾?

呵。

她也配吗?

为人母,连自己的儿女都不护着,枉为人母!

谢氏虽为世家女,但不是真正循规蹈矩的女子,自闺阁里,便时有族中迂腐长辈们争辩,是经常辨到长辈们无话可说。

嫁给卫宗源后,夫君也是有一身反骨,且还有些离经叛道,两人成婚之后,那可真是天作之合。

对许多事物的认知,往往都能达成一致。

这会儿,谢氏教起卫姮,也是颇有些大逆不道。

“母慈方子孝,母既不慈,为人子女也不必愚要孝,除了四时八节的问候之外,不必事事遵循规矩。规矩是死,人是活,有时候还得多为自己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