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否会责罚苏妈妈,不曾提半句。

垂首的碧竹抿着嘴角,牢记卫姮叮嘱的话,老实离开杜微院。

苏妈妈倒是还想说几句,抬眼被卢氏阴沉的脸色吓到咽回嗓子眼里。

过了好一会儿,卢氏轻呵一声,“到底是隔着一层,养不熟,不过是一场误会竟打发丫鬟来院里寻我的不是了。也罢,杏儿先留着吧。”

苏妈妈错愕,“万一她们说漏了嘴。”

卢氏眼里闪过阴鸷,“此时除掉杏儿,无疑告诉姮姐儿有问题。你且告诉枵杏儿,就说过段时日我自会抬她给濯哥儿当个贵妾,先把她稳住,再找了机会再除掉就是。”

这倒是个法子。

苏妈妈应下。

卢氏又疑声问苏妈妈,“你说,刚才碧竹说的那番话,像姮姐儿说出来的吗?”

苏妈妈想了会才回道:“不像。姮姐儿嘴笨,又向来敬重夫人您,不像是她有说的话。倒像初春想出来的话。”

卢氏微微颔首。

她也是这般想的。

姮姐儿被她调教近三年,加上还有弟妹那个蠢货的帮忙,终于磨成畏缩、愚孝的性子,委实是说不出那些话的。

轻揉眉尖,卢氏凉声,“姮姐儿今儿不曾上钩,只怕是她身边的丫鬟们使了劲。她身边的丫鬟都是边关过来,最忠心姮姐儿,身上又都有点本事,得想办法寻了错处,全部解决才成。”

声音如过堂的风,透着股子阴凉。

可那氤氲灯火照着卢氏珠圆玉润的脸庞,又像极佛堂里供着的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