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九殊说话,青阳先说,“我杀了两个要杀景爰的人。”
九殊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笑问,“是庆云的人?”
青阳点头,“正是。”
九殊脸上竟没有半点骇然,平和地问说,“他们动手了?”
“没有,”青阳说,“他们一直跟踪景爰。”
这下,九殊露出疑色来,“那你怎知道他们是要杀景爰?”
青阳将从侍卫身上搜出来的信笺呈给九殊,信封已被他拆开,里头写着一句话:景爰挑拨本君与昌平,令小都督对本君心生怀疑,故命你等择机除去景爰。
九殊看后,直接引火烧了,缓缓说,“所以,你是先杀了那两人,才得的这信。”
青阳沉默,算作承认。
九殊也静默无声,唯有声声低叹,悲切沉凝,像是看穿了青阳,也伤透了自己的心。
“我,做错了?”青阳闹不清他心思,小心地问。
九殊不恼也不怪他,只感慨,“就是担心你单纯意气,还是改不了。”
青阳有些自责,又坚信自己是立了功,因此低着头也掩不住倔强之气,僵坐着,窥视九殊。
九殊看了他会,再说也是徒劳,便摆手让他做饭去。
青阳得不到一句痛快话,哪怕是被责骂一通也好过这样无言,莫名地有些失落,一进后厨就开始发呆。
景爰透过窗户看见这一幕,悄然尾随他进了后厨。
“邪王没有怪你,”青阳先说了宽她心。
景爰帮着他备菜,也不出声。
过了会,青阳更觉得压抑了,干咳了几声找话说,“邪王要我保你安全,我们除掉了要杀你的人,是做对了。”
景爰笑意盈盈地说,“当然是对的,可你这样紧张做什么?”
青阳意识到自己失态,定了定神,开始烧火做饭。
两人各自相伴地忙着,景爰说,“今日,我听城里的人说,庆云搬到陆府去住了。”
“我也听说了,”青阳说,“必是昌平信了你的话,与他不合。”
景爰似有若无地提了一句,“陆府的守卫远没有王庭府邸森严。”
青阳警觉了一下,若有所思,想到九殊方才的态度,决定还是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以免被察觉,怀了刺杀庆云的谋划。
“待你报了仇,日后,又什么打算?”青阳故意岔开话题去,不至于心乱。
景爰忧伤地说,“我报了仇,王庭也不会放过我,去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青阳说,“来我北境人的地方,定保你平安。”
景爰起初是欣然,转瞬又复惆怅,“邪王也不喜欢我。”
“不会,”青阳说,“他面上是谨慎了些,心里可是容纳天下,感怀苍生,怎会容不下你。”
景爰冲他笑,这一下,明媚似春光,甜美得叫人心碎,“那我来日做你侍女,像侍奉尊主那样待你。”
青阳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下,点了点头,“好,你可不许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