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见她痴心一片,无奈苦笑,饮上一口茶水悠悠说来,“你可知,君侯为何选了庆云为新君?”
南乡说,“因为,表哥仁爱。”
昌平说,“因为,庆云比我更加绝情寡义,不择手段。他看似仁义温良,其实是没有情感,只有目的的野心家。”
“小都督很不喜欢表哥?”南乡盯着他,慢慢说出口。
昌平摇头,“我恰恰,自叹不如。”
“南乡不明白,”她说,“小都督究竟要什么?”
昌平悠然慨叹,别具深意,“要成全君侯心愿。”
南乡更加疑惑,“君侯心血在晏河城,小都督既以君侯意志为重,又怎能凭一己喜怒离走晏河城,如今眼见晏河城易主而无动于衷?”
“走时,是我草率了,”昌平说着起身取过前日里侍从送上的信笺,递于南乡。
南乡展开,信上说的是北境邪王九殊也抵达晏河城,看过后,脸微微抽了一下,面色更苍白。
昌平这才说,“如今晏河城内,有摄魂女妖,有舞伊率领的南地杀手,还有邪王九殊三方势力,他们三方若是联手能轻易压制我,所以我绝不能轻举妄动。”
南乡瞬间明白了小都督苦衷,颓丧地软了下来,懊悔方才当众威逼。
昌平喊她也没有反应,便顾自说,“所以,安心住下来,等时机成熟再想东行。”
南乡怅然,“落难而来,受尽是非苛责,心系表兄,频频闻听噩耗,小都督一句安心倒是轻巧。”
“你说春禾滋事?”王庭大局瞬息万变,昌平如今能随意料理的,也只有私事。
避难西奈城,南乡也不想卷入后庭纷争,含糊略过,“小都督身旁美人常新,也没有什么正经的须您费心。”
“年轻女子,别在意,”昌平轻描淡写。
未免旁人议论,南乡不想与昌平久处,稍坐了片刻就借故离身。
昌平不加挽留,吃了些干果正要起身,春禾又走进屋中。
她娇柔地往昌平身旁坐去,剥了几粒核桃送到他嘴边,伺机进言,“南乡利用小都督善良,太目中无人了。”
昌平皱起眉头,“本都督待你粗鲁,你倒觉得本都督善良?”
春禾说,“小都督若非善良,怎能容南乡此等放肆。”
昌平不耐烦地说,“那是本都督的妻子。”说完这一句,又觉得自己过于鲁莽了,刻意地转身,对她说,“正是看你单纯才亲睐你,所以,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别来揣测本都督心意。”
春禾说,“我不喜欢南乡。”
昌平说,“不喜欢就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