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想了想说,“我回自己卧房。”
公子情意难测,被优雅与得体掩饰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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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萦从来不点灯,而入王庭府邸之后,夜夜给庆云留灯一盏,盼他夜归。
今夜,公子回房,见缇萦浅睡床上,便轻声更衣,睡她身旁。
缇萦醒了,知是公子,坐起身来。
“睡吧,”庆云替她挪了下枕头,先侧身躺了下来。
缇萦不复言,摸了下四周,摸到公子背脊,不见他反应,便收手抽回,也不敢依偎,安静地躺他身旁。
庆云并未熄灯,卧着睁了一夜的眼,佯装熟睡,不肯翻过身去也不想多说一句话来。
缇萦自然也无眠,伴公子身旁,如履薄冰。
很快到黎明,晨曦破窗,公子如释重负,蹑手蹑脚起身来。
“公子醒了,”缇萦婉婉问候,“怎不多睡会?”
庆云局促间说,“今日府上有宴,你若无事也来热闹一下。”
缇萦说,“我眼盲,失礼之处会有辱公子名声。”
“哪来那么顾虑,”庆云说,“只管去。”言语间,他已穿戴完毕,要出门去。
刚开门,迎面就碰上琼娥气势满满地进来,“公子怎不陪夫人用膳”
庆云轻应了一声,只管往外走。
“公子,”琼娥喊住庆云,“老身刚收到尊者的信笺,南地杀手已蓄势待发,只等王庭武士准备妥当,便可一举行扩张之事。”
事关王庭大业,庆云再是不喜欢琼娥这股强势态度也只得停步。
琼娥指着屋内说,“公子不妨进来和夫人用膳,老身给公子言明尊者的意思。”
“不了,”庆云身不移半步,说,“妈妈现在但说无妨。”
琼娥见他强硬,相逼不成,只得拣要紧的说,“尊者属意年关之后动手,请公子筹备完毕后告之老身,老身好与尊者飞鸽传书。”
庆云听出她是要借机涉足王庭事务,话锋犀利,不容她再进一分,“本公子自会与尊者书信,请妈妈告之尊者,日后有事直接传信本公子,不必通过妈妈来传话。”
琼娥气急败坏地怒目瞪去,然而见他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也煞是无奈,忽想起昨日南乡一番话来,觉着能有益两人关系,又说,“公子今日生辰,老身想趁此机会让楚梦姑娘也成公子姬妾,日后与缇萦夫人一起为公子诞育后嗣。”
庆云厉声喝止,“本公子的私事妈妈不必越俎代庖。”
“公子,”琼娥忍无可忍,也肃然说,“你对缇萦夫人实在有失偏颇,不能叫人信服。”
庆云无心争执是非对错,隐忍着离开。
缇萦靠着门旁听到这一段对话,当琼娥进屋瞧见时,忙安慰,“姑娘别多心。”
“公子待我好过从前,”缇萦说,“姑姑莫要误会。”
琼娥给她取来华服,替她隆重梳妆,嘱咐说,“今日公子生辰,姑娘身为公子妻子,定要艳惊四座,叫人不能小觑。”
缇萦扶着琼娥的手,柔声说,“不会的,公子很尊重我。”说完,过了片刻,又问说,“姑姑方才说想让楚梦姑娘也嫁给公子?”
琼娥怕她伤心,试探着问,“姑娘意下如何?”
她面无异色,一脸温婉恬静,“公子喜欢的,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