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尽一坛酒,庆云醉得厉害,顾渚隐隐觉得门外有人偷窥,随手飞掌掀开窗户,豁然见沁月立窗下,被惊了一下,呆木地望着里面。
顾渚再是不喜欢被人监视,也不能冲她发火,愣是和颜悦色地说,“外头冷,怎站着?”
沁月走了屋中来,看庆云喝得不省人事,便直说,“我们,还算是夫妻吗?”
“这是什么话?”顾渚柔声说,“我并未想过你不是。”
沁月说,“既然是,为何要留在这里与你旧时爱人共处。”
顾渚说,“我与庆云公子情同手足,他需要我时,我必义不容辞。”
沁月又说,“你从前只和我说你是普通剑客,受恩于庆云公子,为何骗我。”
顾渚尴尬了一下,仍解释说,“旁人抬爱,而我的确是一介凡夫。”
沁月不再争辩,最后提了一事挑衅顾渚底线来,“你既认我是妻子,明日就去告诉南乡,与她说个明白。”
这一下,顾渚彻底哑然了,他明知沁月所言是情理之中,然而无论如何也应不出声来。
沁月见他这般,冷笑起来。
“换一个,”顾渚说,“这一个,我做不到。”
沁月说,“那你今夜回房来睡。”
顾渚仍旧沉默着应不下,僵坐原地,无言以为。
下一刻,沁月俯身凑近他脸庞,朱唇轻启贴他面颊。
而顾渚本能地后退,退了,方才意识过来,再想反过来去吻她,沁月已是兴致索然。
霖儿也在外瞧见这一幕,走了进来替顾渚解围说,“大哥哥,我读书遇到许多不解的地方,今夜能不能多教我些。”
“好,这就来,”顾渚心慌间会意,忙应下,顺理成章地给了沁月一个虚伪的交代。
沁月自是懂了,漠然转身离开。
顾渚松了一口气,霖儿在旁说,“你这样逃避,难道能躲长久不成。”
“你懂什么,”顾渚敲了霖儿脑门,看他年纪虽小,行为却老练,又好气又无奈。
霖儿故作老成,与他戏谑起来,“你非但不谢我,还打我,那我这就告诉沁月姑娘,今夜里我不要你教了。”
“算你赢了,”顾渚哼了一声,嘴上不说,心里一阵轻松。
霖儿早已在自己房中地上另铺好上被褥,顾渚一看,唯有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