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乡冷笑一声,“表哥现已执掌晏河城,身系王庭与陆府大业,请表哥日后勿再以南乡为重,辜负今时的成就。”
“你说什么呢,”庆云站了起来,态度也硬了。
南乡说,“表哥切记勿要顾念儿女情长,重蹈昌平覆辙。”
“够了,你下去,”她所言每一字都正中公子软肋,庆云听得不耐烦了,挥手让她退下。
南乡施礼后退出,徒留公子黯然。
顾渚又从一旁出来,望着庆云也跟着无奈。
庆云指着他苦笑,“竟给我添麻烦。”
那日,公子与琼娥的谈判并无进展。庆云断不肯答应让南乡去南地,琼娥眼见顾渚入王庭,手中筹码少了几分,又提说要公子许诺,此生只能娶君侯的女儿一人为妻,绝不再让其他女子入门。
庆云想着晏河城正受瘟疫之祸,未及长思就应下了。
送走琼娥后,公子下了他代理晏河城君侯后的第一个令,让城中大夫昭告众人,此瘟起因在于晏河城今年的节气与风土,染疫之人只消往东迁徙便可不治而愈,同时往周围城邦发布消息,但凡迁移至晏河城中的人,将获赠空屋土地来建立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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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乡出了主殿心里觉得烦,在廊下站了会见沁月往这处来,更加厌烦。
沁月正是寻她而来的,“夫人好。”她故意喊她“夫人”。
南乡冷眼瞥她,姿态轻狂。
“我有话对夫人说,”沁月也骨起傲气来,偏要和她气势上两相对峙,“夫人或许和顾渚有过些关系,然而顾渚已娶了我,夫人也婚配了,就不要再为彼此徒增烦扰了。”
南乡不应,顾自远眺长空。
沁月见她这态度,又说得更加重了,“请夫人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行,自重。”
南乡依旧不理,整了整长裙便要走。
沁月拦在她面前,非要听她说出话来,“夫人已是顾渚命中过客,而我会和他隐居山里,生儿育女。”
“让开,”南乡只说两字,如同训示。
沁月一下恼了,言语也更加激动,“你丈夫走了,你也得不到顾渚,何必再自寻烦恼,扰人安宁。”
听到此处,南乡狠狠瞪了过去,“你与我说话,须寻侍女通传,待我允了才能见我,”说完,转脸训斥侍女,“有人碍我的路,为何不挡开。”
侍女见她盛怒,不敢狡辩,忙拉开沁月。
沁月愤怒,“南乡,你不要过分。”
南乡侧身在她面前,不看她一眼,厉言,“我与顾渚的事没有人能管得了。他娶你,并未认你为妻子了,纵使他认了,南乡也不认你。”
“凭什么?”沁月叫嚣起来。
“凭你配不上他,”南乡上前一步,盯着她,字字尖锐,“顾渚是天下最优秀的游侠剑客,一直都是西北王庭的上宾,而你一介乡野女人,粗鲁无礼,见识短浅。论洒脱,不能与他并肩行走江湖之中,论气质,不配出入俗世上流世家。”
沁月说,“然而我们已经成婚了。”
南乡面不起波澜,讽刺嘲笑,“你只是他入王庭前掩饰他对南乡愧疚的道具。”
主殿内,顾渚隔窗听得真切。无人见证处,他懒得伪装,因而并不出去维护妻子,而是心里暗笑南乡将自己看穿了。
沁月还要理论,南乡已往后庭去。
侍女问南乡午膳茶水哪里用。
沁月咬牙切齿之际,南乡兴致大好,想着说,“水榭。”接着又点起菜来,“蒸条鱼,弄些鸡汤,再要芦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