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庆云一下来了兴趣。
“世人只看见眼前的高手,都忘了远古的神佛,”顾渚说,“你可见君侯和谁动手过了?”
庆云摇头,却说,“上回昌平婚筵上,他被你击倒。”
“正是那一日,令我念念不忘,”说到此处,顾渚又坐正了,闪烁着神采,“那一日,我在暗处,昌平在明处,我二人都没有看出南乡服下砒霜,只有君侯察觉。君侯几掌下去将南乡体内剧毒打出而不伤及她性命,此种功夫,我与昌平皆不能做到。再后来,我击中君侯一掌,内力相撞,我却探查不出他真正的实力来。你说,他的武功身手是在我四人之上还是之下呢?”
庆云被他说得心里发寒,细想素日与君侯相处,果真不见他显山露水过。
顾渚长叹,“你在他身旁多时也未曾发觉,可见王庭之内凶险万分。”说着,看庆云深沉,又说一句,“庆云你别忘了当时王庭设计逼我们臣服时布下的阴谋了,”边说,边饮下茶来,轻笑一下,“我已无心在江湖,只愿过几天舒坦日子。”
庆云几度要提及南乡,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眼看顾渚成婚在即,他断不肯再就此打扰他婚姻。
两人又说了会,沁月端出酒菜来,霖儿也出来吃饭。
“姐姐今日做的菜式好丰盛,”霖儿赞说。
顾渚冲他说,“从今日起,须喊嫂子。”
沁月低头甜笑,霖儿一下子愣住了,拼命朝庆云使眼色。
庆云起先还夹了几口菜来吃,因心中挂念南地索要人质一事,又看顾渚与沁月轻松欢快,实在食不下咽,索性搁下筷子。
顾渚给他夹菜,又恐沁月不高兴,玩笑说,“公子雅致惯了,矫情得很。”
而庆云终于说出口来,“南地使者要君侯的女儿去为人质。”
此话一出,轮到顾渚心乱如麻,缓缓地也搁下筷子,再食之无味。
沁月瞧出些端倪来,然而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以为的普通剑客会和王庭安危,联盟南地扯上关系,只当是他男子的雄心壮志作祟,不悦地避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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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云扔下那一句要南乡为人质的话后便走了。
无须恳求,不必纠缠,全凭顾渚一人决定。
霖儿回房后,眼巴巴地看着顾渚呆坐庭院,直到夜幕降下,才将菜碟端进后厨去。
沁月房中孤灯长明,顾渚洗净碗碟,又煮了面,端进房中去。
沁月知道他进来了,故意背过身去。
顾渚推着轮椅至她身后,将面条往桌上一放,拉过她身子来,逗趣她说,“也算是新婚之夜,怎能饿肚子呢。”说着,将面递到她手里。
沁月嘴上“哼”了声,心里早软了下来,夹了面条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