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廊道,昌平远远看见娉仪小腹微显倚围栏,深感为人夫父,弥足珍贵。
娉仪看见两人,快步从另一边走来,相遇时,对南乡恭敬施礼,大有缓和关系的意思,“夫人因我抱病,我心愧疚,如今既好了,日后……”
南乡径直往前,不加理会。
昌平握住她手,相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娉仪问,“小都督这是要去哪里?”
昌平说,“先回去,我就来。”一副轻松,只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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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房中,他斜躺主位,兰成,庆云坐两侧,三人虽同处一室,各自又都管自消遣。
有武士进来禀报说,晏河城内又出现几个染瘟的人来,可见这疫情来势凶。
君侯微微应了声,因晚了,心思也都在兰成身上,无心处置,随口问庆云,“爱侄觉得要如何?”
庆云头头是道地说了许多,大意是效法先前,将染病之人送至城外下风下游处集中医治。
君侯发呆之际,庆云提议,“晏河城中疫情盛行,君侯应当暂且离开。”
“哦?”君侯提起精神来,“本君也是晏河城的君侯,在疫情危急时离开可不是为君之道。”
庆云说,“正因君侯安危关系晏河城,若这疫情严重,唯有君侯能重振晏河城,而若疫情消减,那又何须君侯出手。”正说着,他瞄了君侯一眼,见他满意,又说,“况且君侯也是西北王庭的君侯,更不应让君侯和王庭武士涉险。”
君侯听他说得周全,深思起来问说,“本君和武士都避走他地,晏河城中无人,受周围势力觊觎,何解?”
“重山病愈,正好去南地,”庆云说。
君侯再三思量,说,“你就那么有把握,尊者能与我们共谋?”
庆云说,“天下为尊为君者,有几人没有野心的。”
兰成听着哼地一下神情不屑地瞟了君侯一眼,君侯被她这一下逗得高兴,轻轻笑了,“王庭与南地,何以取信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