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养,”白发长者面露不满来,“怎嫁了你就身体抱恙了?”
庆云忙替昌平解围,“日前小侄受困南地,表妹为此操心,忧思过重了。”
提及南地一事,又一名灰衫的中年男子说,“正是了,你与惠安是生死至交,他怎会与你为敌?”
庆云说,“此事正因姑父与南地有所误会。”
灰衫男子正存疑要问,一旁又一名戴金冠的清瘦男子先开了口,“姑父,庆云你喊君侯姑父,莫非?”
庆云说,“君侯正是小侄的姑父。”
在场族长一听此言都莫不色变,金冠男子疑色愈发明显,凝视君侯说,“庆云,你姑母是兰成,你如今喊君侯作姑父,难不成这位西北王庭的君侯就是当年令兰成出走陆家的那个武士?”
从前旧事,闹得晏河城满城风雨,无人不晓。此刻,众人面面相觑之际,君侯淡淡说,“正是本君。”
“所以,你就是南乡生父?”金冠男子颤声说。
“是,”君侯应声。
接着,那灰衫男子和金冠男子相互使了个眼色,又细细打量君侯,说了一段耸人听闻的往事出来,“当年,兰成随你远走,兰生带我们一众兄弟千里追击,在山中一处陋舍与你交战。当时,兰成在屋中分娩,我一行数十人被你阻于屋外不能攻破时,我等便知你日后定能以武称雄。”
君侯说,“本君不动武,也能为君。”
白发长者发话说,“那你为何要屠戮南地诸族?”
“因为本君喜欢快一点,”君侯说。
白发长者又说,“那君侯对晏河城中的大族,也打算这样残暴?”
见两方争执渐起,庆云忙打了圆场,“姑父与晏河城渊源深厚,如今以此地为根基,还望与诸位叔伯和睦共存。”
灰袍男子说,“你父亲与君侯有宿仇,也能容得下?”
庆云说,“家父与君侯并无嫌隙,不日之后要宴请姑父。”
“怎么会,”灰袍男子脸色骤变,“兰生分明……”
白发长者咳了一声,“如今王庭如日中天,中原大族若要相抗必如南地诸族一样损伤严重。现下君侯看重庆云,对陆兰生而言,站队王庭,王庭成事他正好坐收渔翁之利,王庭败落,他陆府也不会有损害。”
庆云不动声色说出当前利害,“各位叔伯与家父的处境如出一辙。”
三名族长略加思索,金冠男子发话,“此话倒也是实情。”
白发长者也明白了庆云请他来的目的是为王庭拉拢各方势力,然而一时也难以抉择,客套了几句,回去从长计议去了。
诸位族长走后,昌平说,“本都督凭剑行事,谁能不从。”
庆云说,“南地吃的亏小都督这么快就忘了。”
昌平嘲笑说,“受困南地的是你。”
君侯有心事挂心,挥挥手让两人退下,自己坐了下来细细筹谋。
近来君侯反思南地一事,也觉以武力威逼过于蛮横,反而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