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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乡回卧室的路上,迎面碰上昌平从卧室里出来。
两人独处,又是一番相持不下的两相对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昌平面露威胁,“若你再对娉仪耍心机,本都督绝不饶你。”
“小都督一提起这女人,就好沉不住气,”南乡冷眼相对,“南乡履行诺言,难道也叫你失望了?”
昌平直接挑明了,“你是想借娉仪让我失信于君侯。”
南乡则说,“失信于君侯的是小都督所为,并非南乡的所为。”
“南乡,”昌平暴躁起来,警告她,“你不要忘记,你是本都督的女人,本都督不得志,对你也不是好事。”
南乡目光如炬,盯着昌平不放,气势汹汹地说,“小都督既然能为一个女人失态,他日做出更加非分的事来也未可知。如此,南乡更须另外筹谋,不被你牵累。”
昌平讽刺说,“所以,你也要另嫁庆云了?”
南乡决绝回应,“小都督能做出娶表哥之妻这样的事来,而表哥恰恰不会与你一样疯狂。”
昌平只觉得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南乡顶了回来,愈发恼怒,情急之下厉声说,“本都督靠权谋武功得君侯信任,不需要处处小心,诚惶诚恐,连要一个女人都思前想后,畏畏缩缩。”
南乡同样面色凌厉,“若真如此,小都督何须来对我说这番话。”
从没有人如此对话昌平,他盛怒之下几乎就要动手打她了,平了平气息,强忍下来,正要走时,南乡又说,“小都督妻妾众多,阅人无数,为何偏生喜欢了这样一个女人?”
昌平回过头来,“因为她与你截然相反。”
两人各自离去时,娉仪从昌平面前走来。
她行为谨慎,亲善待下,唯独看见南乡时,也多了几分盛气出来。
昌平上去,一改方才冷峻,和颜悦色地走近她身旁说,“今日就住进来。”
南乡见状,在旁冷笑出声来。
娉仪仇视着她,只憋出一句话来,“杀我孩子的,你也有份。”
南乡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以手掩口又嘲笑一阵,不冷不热地说,“你不能怪罪昌平,是因你对他起了依附之心,可见你孩子的命尚且比不得你在这侯府大宅里攀上高枝的心。”
昌平只恐她再说下去又挑出事来,拉上娉仪赶紧走开。
娉仪本欲争辩,人已被拉得走远,而再细想下,南乡所言也并非全然无理。
“前事莫提,”昌平看出她心思,唯此一言。
“我……”娉仪欲言又止,落寞了起来。
昌平说,“我们,很快会有孩子。”
娉仪说,“你和南乡也会有孩子,你们也会携手终老。”
“不会,”昌平郑重对她说,“与她不会。”
娉仪悠悠说,“她是你的妻子。”
昌平说,“她是我的对手。”
娉仪慨然低叹,纵使昌平这样身份本领都卓绝的人,也终日行走于荆棘之路上,不能随心,不能尽兴。再观自身,虽命途坎坷,却得扶青,庆云,昌平护佑,也属幸事。
昌平说,“不要多想,如从前一样。”
娉仪点点头,一分心事一分愁,何苦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