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王庭府邸内众人皆醒,严加戒备,相关各人都汇集小都督房中等候差遣。
大夫验过两人伤势后说,“暗器有毒,小都督能使用内力将余毒逼出体外,而夫人恐危及日后。”之后又给两人稍作包扎,昌平坐上正位,吩咐了些戒严的话,南乡虽觉身体不适,也强撑着要找出幕后凶手来。
查验的人细看过房子后,郑重回禀说,“屋中有用过迷香的痕迹。”
昌平问,“是什么迷香,为何我没有发觉?”
查验的人解释说,“本是中原常见的催情香,然而夫人身上用雪山花朵提炼而成的夜来香,两种香混合一起,就有了令人神志迟钝功效。”
昌平沉凝了一下,问一旁的近侍,“谁在这屋子里用过催情香?”
众人沉寂,舞伊突然跪了下来,“妾身死罪。”
昌平不解,严厉问说,“你为什么在这屋子里用催情香?”
舞伊说,“此前娉仪住此屋,妾身那时在这屋中点过此香,本意是想……”
后面的话尴尬了,舞伊也不好当众明说,昌平也会她意思是要促成自己和娉仪的好事,也不好责怪,只得先让她退下。
南乡在旁不动声色地会心冷笑。
迷香一事清楚后,接着是要查暗器之事了。然而昌平忽然想到早晨琴师将这琵琶交给娉仪时说是娉仪日前所托拿去修复的,又是娉仪亲自将这琴悬挂起来还借说漆味重不让他触碰,再想起日前娉仪和南乡不合,她也曾在企图自裁时提及若南乡死了,她和御孤便安全了……种种痕迹指向娉仪,昌平不禁心虚,唯恐再问下去闹出不可收拾的局面来。
昌平犹豫时,南乡当他面问,“这屋子之前谁住?”
管事侍女见事关重大,也不好顾昌平颜面,只得如实回答,“娉仪夫人住。”
南乡指着地上碎裂的琵琶再问,“这琵琶是谁的?”
侍女答,“是娉仪夫人的。”
南乡望了昌平一眼,见他哑口不言,继续问,“这暗器在墙上,为何夜半时被开启?”
通晓暗器的武士站出来说,“这暗器精妙得很,藏在琵琶中,靠琵琶弹出极其低沉的音律在空中形成相应的震荡,才能驱动这暗器。”
昌平仍旧默不作声,南乡又问,“昨夜暗器开启前,谁用琵琶奏低音?”
守夜的婆妇惶惶不安地站出来,低着头避开昌平说,“娉仪夫人。”
听问完这些问话,昌平已面如土色,绷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南乡站起身,说一句,“我累了,”在一片肃静中大步离去。
众人望着南乡步入卧室,又一齐暗窥昌平的举动。
昌平倒也镇定,端起酒来,边喝边细想一遍刚才问话,推断此事有一处破绽出在琴师身上,想着这琴师诚恳胆小的模样不至于敢在王庭府邸里暗杀小都督,然而这人或许是给聘仪脱罪最后的机会,他也不能放弃,即刻带着一群人去雅室。